宋稚板著一張臉看看姜長婉又看看周決,兩人頓時禁聲了。
周決見宋稚的言行舉止,只覺得兩人之中,她才更像那個年長一點的人。
“姐姐,走吧。”宋稚道,“讓孃親知道就麻煩了。”
“等等。”周決道。
宋稚轉身見他將一個火摺子交給姜長婉,“天色昏暗,要小心走路。”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但是月亮已經出來了。姜長婉在月色下像一塊熠熠生輝的美玉。
“我們出來時身上沒有火摺子,回去時若帶上一個會惹人懷疑,月色尚明,姐姐快些走吧。”宋稚拉過姜長婉,徑直走了。
周決一直在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看著她們二人走出竹林,才消失在竹林深處。
她們才一出來,就看見兩個梨花帶雨的婢女撲了過來,“小姐,你們去哪兒了?還以為叫豺狼拖去吃了呢!”
“孃親回來沒有?”
“還沒有。”
“別告訴她。”
“知道了。”
宋稚極利落的堵了兩個丫鬟的嘴,又說自己和姜長婉不過是追松鼠去了,沒什麼大事。隨後就拉了姜長婉進屋,略略洗漱過後,便說自己要休息了。
逐月吹息了蠟燭和若泉一同出去了。
“姐姐今日不是頭一回見他了吧?”宋稚單刀直入,一句話便叫姜長婉面紅耳赤。
“妹妹何以這樣問?”雖然看不見,但是宋稚能猜到姜長婉現在怕是整個人都要變成粉色的了,“很,很明顯嗎?”
“十,分,明,顯。”宋稚一字一頓的說。
“在太后宮裡曾見過一回。”姜長婉老老實實的說,說罷便用被子蓋住腦袋,一副羞極了的樣子。
宋稚輕嘆一口氣,“妹妹為何嘆氣。”姜長婉敏銳的捕捉到了,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聽聞姐姐的父親前幾日又在莒南剿滅了一個邪教的窩點?”
“嗯,這個邪教貽害多年,此次叫我爹爹一舉剷除了,爹爹正要回京受賞呢!”
“年初,姐姐的兄長還在南海立了戰功。”
“是啊,”姜長婉有些不解,“妹妹你說這個做什麼?”
“靖海侯府戰功卓越且後繼有人,而恩伯公府卻是日暮西山。”言下之意就是,她和周決很難走到一塊去。權貴結親就是這樣,喜愛總是在最後,門第才是最重要的。
姜長婉沉默良久,久到宋稚都要昏昏欲睡了。
“不能試試嗎?”姜長婉輕輕開口道。
宋稚睜開眼看著她,在黑暗中兩人似乎都捕捉到了對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