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莫慌,隨我祭起鎮魔咒!”紫衣法師見廣場上已有七八位法師慘死,眼神充滿悲憤,向在場的法師高呼道。
但見他盤腿坐下,嘴裡重複念著三字咒:“吽,叭,嗔!——吽,叭,嗔!——”
法士們聽到三字咒語,當即盤腿坐到地上,隨著紫衣法師的節奏頌起咒語。咒語的聲浪從後殿廣場傳了出去,未及趕到的神廟法師就地加入唸咒行列。
聲浪像水中的漣漪,一圈圈地擴散。
啪嗒,風道人的灰霧散去,從半空跌了下來,趴在神廟廣場的磚石地面,雙手抱著腦袋,滿臉痛苦之色。
徐階感覺心髒隨著這三字輕重之音,咚咚咚地越跳越厲害,似乎就要沖破胸膛,實在承受不住,跌坐在臺階上。他想運轉靈氣抵抗,靈氣剛出氣海便被咒語之音擊散,根本無法凝聚。
紫衣法師念著咒,見風道人受制,便緩緩地站起身,手執金剛杵,向風道人走了過去。
距離臺階最近的一名紅衣法師,也站了起來,目光裡閃動著仇恨之火,從旁邊的一名黃衣人手裡拽過一把銅錘,向跌坐著的徐階走了過來。
唉,我不殺他,他就要來殺我,徐階看到他眼中的決絕,雖不情願,還是將神機弩取了下來,瞄準了逼近的紅衣法師。
紅衣法師見他還能行動,有些驚異。上師親自主持的鎮魔咒大法,又是千人同念,按說他應該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才對。
紫衣人也已經靠近風道人,徐階知道如果他死了,這麼多人圍在這裡,自己也不能倖免,必須盡快控制局面。
咻——嘭!弩箭射出,爆炸聲響,將一眾法師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手持銅錘的紅衣人血肉橫飛,屍骨不全的慘像,讓他們忘記唸咒,呆在當場。
風道人得此空隙,騰地躍起,高舉著烏杖向辛羊上師當頭砸了下去。上師眼中只來得及閃過一絲悲哀,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上師一死,人心渙散,廣場上的人四散而逃。風道人平生從末有過今日之險,被咒語破了法力,差點死在紫衣人的金剛杵下,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那詭異的身影似乎無處不在,留下的是滿地的屍體。
徐階見風道人眨眼間將廣場上的大半法師屠殺,慘不忍睹,不由高叫道:“師父,別再殺了!”
風道人停在徐階身前,眼神陰森恐怖,似是地獄歸來的煞星。徐階肌肉瞬間收縮,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徐階趕緊說道:“師父,我們不是還要找出天尊的秘密嗎,您把他們都殺死了,就沒有可問的人了。”
“哼!老夫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今日念你破法有功,就不與你計較。老夫不會殺光的,你先將他們關到殿裡,看起來。”
廣場上還有十幾個法師,都被風道人驅趕著集中起來,關到最後一重大殿裡。而風道人出了最後一重大殿的廣場,繼續搜羅和殺戮其他大殿的法師。
信眾們被神廟的血腥一幕嚇呆了,瘋狂地向山下逃去。風道人對這些沒穿法衣的普通人並沒下殺手,任由他們逃離。
熙熙攘攘的神廟,不到半個時辰,只餘下一地的狼藉,和滿地法師的屍體。
千年傳承的神廟,數百位法師在此修行傳教,如今只有三十餘個法師被關在最後的那重大殿內,其餘的不是脫了法衣間雜在信眾之中逃下山,就是被風道人殺死。
雞鳴寺的一幕再次重演,這些人的死我也是兇手。徐階坐在殿門外的臺階上,看著一地的屍體苦惱不已。
在若裡村和湖匪相殺相爭以求自保,到了京城權貴間的爭鬥血腥殘酷,在江湖遊蕩他的雙手再次沾滿鮮血。
總是逃不開用人命和鮮血堆起來的權勢和利益,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和平的生活,沒有紛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