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還沒有從驚詫中恢複,耳邊聽到那名黃衣法師喝道:“站住!我說過這裡不能進,你聾了嗎?”
原來風道人已經越過徐階,徑直向殿門走去,而那位黃衣法士勃然大怒,對著風道人吼了一句。
壞了,黃衣法士惹誰不好,偏惹上這位煞星。徐階心裡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剛想上前圓場,風道人的手已經揚了起來。
那名黃衣法士的身體不受控制,向風道人指爪間飛來,脖頸正好送入他的虎口。咔嚓,頸骨斷裂。風道人手指一鬆,他已變成一具屍體落在臺階上。
徐階神識所見,一股極淡的青氣從黃衣法士頭頂冒了出來,被風道人吸入體內。這名法士竟然身有靈氣,卻不知為何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便氣決身亡。
另一名黃衣法士驚呆了,從來沒有人敢在神廟裡鬧事,更別說殺人了。等風道人的目光掃到他的身上,他才有了反應,一聲驚呼向殿內逃去。
黃衣法士驚叫聲餘音末了,剛入殿門的身體倒飛到了風道人身前,如出一轍,後頸被風道人捏住,咔嚓聲響頸椎折斷。扔掉了屍體,風道人若無其事地邁步上了臺階,進到殿內。
“殺人啦!”
迴廊裡的信眾驚呼逃逸,引起一陣騷亂。騷亂很快傳染至整個神廟,從神廟樓宇裡不斷有身著黃色、紅色法衣的法師躍上屋頂,向最後一重大殿的方向飛躍而來。
“唵嘛呢叭咪吽!”
一聲咒語傳到徐階的耳內,感覺真氣一陣翻騰,胸口象壓上一塊大石,說不出的難受。徐階將氣海內的靈氣在周身運轉一遍,難受的感覺方才消散。
“這兩名神殿法士是你殺的?”身穿紅色法袍的一名中年法師落到臺階前,目露兇光,厲聲問道。
唉,不是我殺的,是我師父殺的。徐階很想這麼說,可是有用嗎?他和殺人者一起來的,是不是他殺的其實也無所謂了。
紅衣人見徐階不說話,就當他預設,兇機顯現,盯著徐階,向前走了一步,再問道:“他們如何得罪閣下,你要殺人?”
神廟的法師越聚越多,已經無法善了,徐階手握住腰間長刀的把手,無耐地答道:“他們不太懂禮貌,說錯了話,所以…”
“嗡瑪遮麼耶薩雷德,受死吧!”
紅衣人握緊了拳頭,拳頭上的青筋暴起,骨節咯咯作響,口吐一串咒語,腳下發力,縱身而起,揮拳向徐階的胸前猛擊。
這句咒語經紅衣人吐出,威力又自不同,徐階感覺腦子裡如受到千萬根針在紮,完全無法集中精力。好在龍識仍然清醒,感知紅衣人的鐵拳僅距胸前數尺。
徐階猛地退後一步,腰中長刀已經大半出鞘,眼前一花,一團灰霧在身前湧了出來。霧色急收,風道人修長的身姿出現,烏杖的杖尖點在那名紅衣人的胸前膻中要害。
紅衣人身體彎成弓形,眼耳鼻嘴七竅之內鮮血狂飆,眼中的駭然之色末消,無法置信地盯著鬼魅般出現的風道人。風道人貪婪地吸收著紅衣人散發的靈氣,一付滿足的神態。
“妖…妖人!”
數十個法師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不由自主地退後數步,鼓譟著卻不敢上前。
“唵嘛呢叭咪吽,這位道友,你連殺我神廟數位法師,未免欺人太甚。”
同樣是這六字咒,此人念來,卻有一股祥和的味道,讓人懶洋洋的提不起氣來,但感覺卻甚是受用。
“辛羊上師!”廣場上的數十法師瞬時勇氣大增,合什彎腰向緩步而來的一位白發紫衣法師行禮。
“哈哈哈…老夫要殺便殺,你能耐我何?”
風道人輕蔑地看了一眼剛到場的老法師,嘭地霧化,揮拳將一名黃衣法士前胸洞穿,倏忽到了另一處,咔嚓將一名紅衣人的脖子擰斷。風道人所到之處,就有一名法士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