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憋足了勁,雙目一凜,對著“老子長老子短”的大畜牲朗聲罵道:“妖畜!死斷袖!受死吧!”
虛無界裡頓時死寂。
陽雲驚愕地張開嘴,對月仙長簡潔明瞭直中要害的罵戰功表示吃驚。
空靈悠遠的男聲沒有傳來,似乎是另一番震驚。
最後,當事人破軍終結了這短暫的死寂。
“罵!你再罵!沒玩沒了啦?!”碩大的狼軀一縮,破軍又恢複人身,胳膊一抬,正正指著阿月的方向,“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和你媳婦在那邊悄悄討論著怎麼陰老子?你以為你眼神好就能佔便宜?別做夢了,我要逮著你就不怕你那臭道士師兄不撤了這法術,你和你媳婦馬上就是老子的人質了,明白麼?”
阿月先前那股罵戰的狠勁頓時就被他三言兩語中的幾個“媳婦”給說得瀉了氣勢,紅霞攀上臉頰,熱度凝在耳根,小鹿心頭亂撞,“都說了,陽姑娘不是我……媳婦,你偏愛這樣胡說八道,是何居心?”
“在你師兄面前不好承認是不是?”破軍知道他記憶喪失,卻還是要故意惹他尷尬著急,“你們一男一女在老子給安排的房裡,一個被窩裡摟著睡,歡歡喜喜共吃了一桌子美食,又打鬧嬉戲,還有那個鴛鴦戲水,不是快活得緊嗎?門外邊大家都聽到呀,哈哈,還想不承認?!”
“哪裡有鴛鴦戲水?!我們沒有!”阿月想到微明正躲在暗處聽著呢,心裡就特別慌張。本事沒學好被妖怪接連欺負已夠丟臨仙山的臉面,狼王亂嚷嚷的可是臨仙門規裡嚴禁的大罪,是作為弟子想都不能想的,要是微明誤信了這些一定又失望又生氣。
破軍的聲音更近了一點,“沒有鴛鴦戲水?那有沒睡一個被窩?”
不提還好,一提,阿月臉頰更紅了,可惜不擅撒謊的他只能支支吾吾道:“睡一個被窩……是,是有,可那是你沒經我們同意自作主張脫了我們外衣,再放我們進一個被窩,我們並不想的,這,這,我已經同姑娘道歉了。”最後一句分明在強調給微明聽。
越解釋細節越清晰,連脫了外衣都坦白了出來。陽雲扶著額頭突然有種情況將不受控制的不祥預感。
“那也是同睡了。”破軍得逞笑道:“一大隻烤雞吃的只剩骨架,連著幾樣配菜也掃蕩一幹二淨,所謂吃人嘴軟,要再抵賴可說不過去了。”
陽雲心中有愧,阿月啞口無言。
“郎情妾意,房中調笑,這是隔牆之耳聽見的,又有何話好說,嘿嘿。”
“沒有!我們沒有!”阿月不理解何為郎情妾意,他只想破軍閉上那張惹是生非的臭嘴。
“月仙長。”陽雲於黑暗中亂摸兩把,正好碰到阿月胳膊,扯住他袖袍,“別被他影響了心緒,他故意激你的,他想拖延時間白白消耗微明仙長的內力。”
“阿月,分出劍影。”
阿月正在愣頭上,聽見微明仍用尋常的語氣對他做出指示。
分劍影……分劍影……
心裡默唸幾下,才反應過來師兄是叫他開打。
精神一震,靈臺劍在他手中泛起微光,劍心紅石閃爍,一道劍形紅影像離體的靈魂飛向上空。
破軍見識過他這招,不就是揮動兩下胳膊解決的事麼?所以並不放在眼裡,“我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做人質?”
“劍影入地。”
阿月正擔心著自己的劍術恐怕對狼王無效,虛無界中又傳來空靈的嗓音。
劍影……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