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學徒:狼人殺中同樣是能夠使用解藥毒藥的角色,但成功機率只有一半。)
那斧子像是給巨人用的,寬兩臂長。張起靈掄了小半圈就脫手,但絲毫不影響斧子破空的速度。那一瞬間,全是默契在支撐他們完成每一個動作。吳邪和胖子同時彎腰,巨斧擦著二人的頭頂飛過,接著,爆出咔嘣一聲,屍液四濺,隨後斧子重重落地,沉沉的悶響。
吳邪直起身,回頭一看,自己身後近距離站立著一具鹹肉粽子,沒有頭了,全身都被斧子的那一下沖擊力撞得破裂不堪,正緩緩倒地。它的腦袋被巨斧砍下,從空中掉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張起靈走過來,蹲下檢查那具粽子,手指蘸上腹部濺出的屍液搓了搓。吳邪緩緩舒了一口氣,低頭對張起靈道:“謝謝爸爸。”
胖子拍上張起靈的肩膀,贊嘆道:“兒子幹得漂亮。”
吳邪馬上看了胖子一眼,意思是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一個喊爸爸,一個喊兒子,這麼說來自己就是胖子的孫子。胖子露出妥協的神情,“好吧,你嫁到我們家的話可以勉強當我二兒子。”
粽子身上的屍液爆濺出來後,他們發現胖子也沒事了。黑霧繞在周身,卻不再攻擊和侵蝕面板。屍液賤了他們一身,胖子一下想通了其中關竅,搶著去把那粘液抹到衣服上。
“你當心副作用,”吳邪道:“這東西從來不是什麼潤膚乳。”
然而眼下活命最重要,胖子決定道:“出去後搓個澡,大不了搓一層皮。”
張起靈示意他們去看那顆剛剁下的粽子頭,在南方濕度極高的環境下,面板看起來腐爛得能發酵,而在脖子的斷口處,湧出了烏黑的水。隨後,這些從腦袋流出的水裡,冒出黑煙,化為空中更多的霧氣。
“你剛剛踩到的,多半是人家的頭。”吳邪對胖子道。
“咱們暫且管這團霧叫做黑芝麻。”胖子道:“所以這意思是,黑芝麻喜歡鑽到腦袋裡,變成南方黑芝麻糊,人也就變成了粽子?那些人之所以甘願砍自己腦袋,是因為不想喝芝麻糊。”
吳邪突然臉色一變,看向胖子,“可是你剛剛塗到身上的東西……”
“不是屍液,”張起靈起身淡淡道:“那是他們生前灌進軀幹的藥水。正因如此,那些東西才聚集在腦部。”
自殺前在身子裡灌了藥,防止那黑芝麻入侵,然後走到刀鍘下了結生命。然而有的人不知為何屍身保全,於是腦袋遭殃,變成行屍走肉。要麼變粽子,要麼丟腦袋,大概是這樣的一種選擇。吳邪忽然有種朦朧的猜測,這些無頭屍堆的目的,是擺脫某種力量的控制,正所謂“死也不聽話”。
“小哥,剛剛你扔的大刀,”胖子道:“就是他們砍頭用的?不過,你就算砍得了腦袋,也砍不了這霧啊。”
那如同一種流體,沒有實形,就算把那瓶“檸檬茶”全灑出去,也只能令它們退避些許,無法真正地消失。這奇怪的霧氣非常影響視線,按胖子的說法,要是放在北京,那必須安排一輛大灑水車奏著音樂來回噴水,外加交警阻擋交通出行,才能降下這些p2.5。
吳邪走了十來步,向後轉頭,果真幾乎看不見另外兩人。
“瞎子偷過來的那些小燈呢?”胖子滿不在乎道:“咱們每人拿一點,後頭要是遇上緊急情況,拿這個當訊號彈使。還可以粘在頭頂上,s天線寶寶什麼的。”
張起靈默默走開。吳邪趕緊阻止胖子,“你現在倒是心大了,天線寶寶腦袋上不發光吧。”
黑霧似乎充斥了整個通道,又走了十分鐘,還沒歇息上,胖子就把一個黃色小彩燈掛在胸口,像別了朵花似的。
吳邪正想嘲他一句,接著發現這確實很有必要,他們身邊響起了一些“熱鬧”的聲音。胖子關上手電,唯一的光源立刻消失,他把手電扔出去,保齡球一樣哐啷個不停,猶如探測器一般,黑暗中撞上了不少障礙物。
吳邪低聲道:“你把手電扔了幹嘛?”
“特殊貧困時期,這是最便宜最順手的東西了。”胖子迅速回道:“東西還不少,剛剛扔出的是十點鐘方向,還要再扔個嗎?”
劉喪坐在桌邊,他依然能聽到聲響,越飄越遠,奇怪的是,即使再遠也能聽到。
他甚至能聽到聲音傳播的整個過程,原聲源似乎被某種裝置接收,中途加強放大,再以相同頻率反射向下一站。於是,相同的聲音重複數次,由遠及近,由弱到響,慢慢到達。
地下的結構很是精妙,大概如黑瞎子所說,很久之前的設計模式已不可考。
猛地,他聽到了相當混亂的一段聲音,彷彿打鬥聲。劉喪道: “要去救嗎?”
黑瞎子搖搖頭,“給你解釋一下我們的方針。沒有危險訊號,就用不著我們,說明他們自有辦法解決。下面好歹是三位大羅神仙,各有神通。”
劉喪又仔細聽了聽,那聲波除了傳到茶桌腿裡面,似乎還傳向別的方位。就好像是一方池塘的邊界處出現裂縫,水波順著溜了過去。
劉喪打起精神,指了指:“那個方向是什麼?那裡也有回蕩的聲音。”
“那邊……那正好是山中另一座土樓。”黑瞎子挑眉,“有意思,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