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雲卓及時阻攔,“姑娘這是何為?”
“殺了那個畜牲!”夏侯安顏憤恨地說道。
“姑娘冷靜片刻,聽她們說完可好?”雲卓聽了小綠的話雖說也很是不爽,身為男子卻拿家中婦人撒氣,只怕豬狗不及!但為顧全大局,只得繼而聽之。
夏侯安顏亦知自己唐突了,稍稍冷靜之後,聊表歉意,“公子寬宥,安顏唐突了,只是希望若有一日公子想要清理此人時,能帶上安顏。”
雲卓點了點頭示意“那是自然!”
“小綠你有所不知啊!老爺待我已是仁至義盡,十年前的那起宮殺案可還記得?”雖說婦人身上多處是傷,但嘴角微微有一絲笑意。
“怎能不知!小綠進這侯府已一十五年有餘,而那起宮殺案不過發生十年前,老爺的父親還慘遭了毒手!”
與小綠怨憤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婦人臉上此刻竟依舊帶著笑意,“是啊,那你可知道害了老爺沒了父親的那人是誰?呵呵…便是我何氏的親生父親!”
“夫人…”小綠聽聞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呆滯。
“當年父親受了大伯也就是中丞何堂利益之誘,為其除了朝中多名大臣,可事後父親發現做得並不是很幹淨,自知逃不過這法網恢恢,便將我這從未出閣過的女兒暗中過繼給了大伯,於次月父親便被抄了嫡親滿門,而我因為大伯何中丞的緣故僥幸活了下來。”
小綠一言不發,聽著何氏繼續說道。
“後來,我那大伯將我許給了當時只是個禮部司儀的老爺,當時的大伯也是真的為我考慮的,後來婦人我有了淩兒和靜兒。”何氏頓了一頓,有些抽泣,緩了緩繼續說道,“這麼些年老爺對我甚是疼愛有加,可直到兩年前的一個夜晚,老爺突然質問於我,我本就是個無法藏著秘密之人,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可是…”
“得妾如此,侯豐居然行這禽獸之事!”夏侯安顏努力剋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可嘴上還是特別生氣得說著。
“姑娘這是何苦?此事背後怕是還有秘聞!多年的夫妻情分,豈是說斷就會斷的?只怕這侯豐對於何氏一族的恨早在六年之前便就有了…”
雲卓猜想,六年前逼著自己跳下崖的怕也有這侯豐一份。
“六年前?公子的意思是?”對於這突兀的六年前,夏侯安顏實是有些不解。
“在下只是胡言,姑娘不必掛懷。”雲卓知自己言過了,隨意搪塞了過去。
“夫人說的可是,是何意思?”小綠是真的關心何氏,繼而又問了起來。
“我與老爺恩愛多年,老爺斷不會因為陳年舊事對我的態度變化如此巨大!只是現如今的老爺不再是那個只心繫社稷的老爺了,老爺怕是已經深陷奪嫡之事中。”
“奪嫡?看老爺每日早出晚歸的,是站在了太子這邊?”
何氏嘆了口氣道,“是啊,老爺如今和大伯走得甚是親近,很多事情也就早沒了原則,想來也是可笑!大伯派人殺了公爹,而現在老爺又來給大伯做事,呵呵…”
夏侯安顏冷哼了一聲言道,“這侯豐還真是偽善得很…”而後看了眼雲卓,“公子果真慧眼,一眼便看穿了這偽君子!”
“還是橫兒提醒了在下,姑娘謬贊了。”雲卓作了揖回道。
“走吧,今日到此為止,侯豐也不知何時回府,若是被發現了可是不好。”雲卓看了看時辰亦是不早,便言道。
“可是…”
“夏侯姑娘放心,從她們方才的談話中,已然知曉這侯豐不過是一善於隱藏的偽君子,容某回去計量一番,當不會走脫了這廝!”雲卓一躍跳至府牆之上,笑而言道。
雲卓眼中閃過一絲兇狠!
“如此小女便等著看公子上演的好戲!”夏侯安顏行了禮便也越過了牆頭折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