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侍郎府外
“公子一早便派人前來傳話,卻只說在這長擁街西頭碰面,不知所為何事?”夏侯安顏今日一身素色,讓人看之如素皎一般令人動容。
看得有些失態的雲卓,不好意思得轉過身咳了兩聲後言道,“在下本想委於姑娘幫忙探查一下這候府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轉念一想,如此風險之事怎可勞煩姑娘一人所為,故而派人請之與在下一起。”
“侯府?侯豐侯大人麼?這段時日倒是聽聞不少,不僅可以不畏強權得將數名一品大臣的禮儀節制問題處理得讓皇帝、讓眾朝臣贊服,又能抵制各方好意、美女美酒一應拒之!真是個清廉之人!”回想起月前到了這京城之地,侯豐的名字便時不時就會傳於耳內,夏侯安顏本人對於如此清廉之人還是十分傾佩的!
“不知公子為何突然會對此人産生了興趣?”
“並非雲卓對這侯豐大人有偏見,姑娘應當明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人?書籍所載具是神化後的存在,對於這真實的世界還是有所偏頗的。”二人此時隱匿在侯府對面的早點鋪裡,一邊盯著侯府一邊說著話。
“公子這話,小女信服!人無完人,即便是上仙亦有私心,何況普通的人類。”夏侯安顏說這話時抬頭看了眼深邃的天空。
就在此時,身形顯瘦、高約八尺的侯豐從侯府大門走了出來,上了停於府門沒多久的驕子。
“店家,您每日在侯豐侯大人對面吆喝著早點賣買賣,這侯大人不管管?”看侯豐離開了侯府,雲卓轉而問於早點鋪的店家。
“侯大人啊,對咱們還挺照顧的!上月有強人來老身的鋪子上收受灰銀,還是侯大人給出面解決的此事!”店家頓了一頓,原本感念的神情忽而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可是不知從哪天開始,一到這夜裡,侯府便會傳來女子的哭鬧求救聲,街坊鄰裡也都聽得過,據說是侯夫人的哭喊聲…唉…”店家說著便給別的客人去上早點。
而一旁聽店家說著的一男子接了話頭說道,“可不是麼!在下有一堂兄便在這侯府任職,夜裡之事聽得真切,是侯夫人的哭喊聲,某那堂兄說,是侯大人打的!”男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雲卓與夏侯安顏面面相覷,有些半信半疑。
“若如小哥所言,這侯大人其實是個偽善的小人了?”夏侯安顏反問道。
未等男子有所回答,雲卓扔了塊碎銀子便拉著夏侯安顏的手離開了早點鋪。
“怎麼了?”夏侯安顏察覺到雲卓一絲不安,被抓著手腕雖有疼痛,但好在用力不是過猛,還可忍耐一二。
“有人盯上了我們,而且不是什麼友善之人!”雲卓面色凝重地言道。
同一時刻,一身著金衣的男子出現在了長擁街的西頭,“哼!這般敏銳倒是讓某有些開了眼界!”
同一時刻,另一波人則出現在了長擁街的東頭,為首的女子對著身後之人言道,“徹查侯豐此人,不得有一絲一毫的遺漏!限期三日!”待此人接了命令離開後,女子這才緩緩放下了面紗,口中呢喃道,“祖父雖因你而死,但你非有意為之,小女自是不會遷怒於你。小女如今更想知道的是,作為家主的公子你會如何處置犯下當年罪行的那些人,有些期待!呵呵…”轉而離開了此處。
“公子帶安顏來到長樂街何為?”而此前一有察覺便帶著夏侯安顏迅速離開的雲卓,如今卻是繞了個圈子來到了侯府的後街。
“看似長擁街與長樂街隔了數裡,卻不知恰好是侯府的前後臨街,而此次前來為的就是一探究竟,侯豐又離了府,說不得此時進府可以得到些什麼意想不到的線索呢!”話音剛落,雲卓便一個翻身進了侯府,夏侯安顏一言不發,亦是跟著翻身而入。
從後街翻進來後的雲卓並不急著尋找個侯府下人問個究竟,只見雲卓沿著院落與府牆之間的間隙三步一停留的行進著,看似甚有章法!雖說日間府內巡查的府兵不會很多,但還是要防止萬一。
約莫過了三個院落,在第四個院落的牆角之處,雲卓與夏侯安顏停下了腳步。
“公子,有哭聲!”這哭聲,雲卓自然是聽到了。
“噓!”
“夫人,老爺這些年時不時對您這麼大發脾氣,您怎麼還能忍得下去?”一婢女有些氣憤地抱怨道。
婦人似是抽泣了數下,將自己的情緒盡量控制的平穩一些,才緩緩說道,“嫁為人婦,雞狗隨之。”
“可是夫人!老爺變了!以前老爺是多麼疼愛夫人您,奴婢之間的談話具是您和老爺之間多麼多麼的恩愛,可現如今,隔三差五便拿夫人您撒氣,有時候都把您打得不能下床了!”小綠很是憤恨地說道。
而在牆角之外聽到此話的夏侯安顏,嘴裡冒了句,“畜牲!”便欲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