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從邊防圖看,雁陽山位於我廣元境西南約七十裡處,若我等日夜兼程,怕也要半月的路程,不知能否趕上拓跋信他們的腳程。”居默桓展開地圖,直指雁陽山位置。
居宏不忙回複,仔細研究著雁陽山四周的地形,口中念念有詞“若是不走官道,由西郊出城,越靖安山,再走塗香縣鄉道沿泥溪河畔行至雁陽山會不會節省兩日時間?”居宏未等居默桓有所反應,繼續唸叨,“金陵由豐成把守,廣元由肖權代管,鄰國異心起兵倒斷無可能,可若是本相親至雁陽山,因來往時日未知,恐朝中奸佞從中作梗,掀起無畏風波,怕是難以善後啊...”
只見居宏的右手食指不斷敲打著地圖上的雁陽山,眼中多了份堅定少了些許柔和,卻是為了朝局毅然做出了決定,“桓兒,這些年你收心養性,常伴父親左右,收斂了很多,為父甚是欣慰,如今雖得知你大哥可能之下落,為父卻為憂慮朝中奸佞,不得親自前往,心中總有遺憾。”
“父親為國憂心憂慮,若大哥知曉,當不會責備父親,還請父親放寬心。”居氏父子相對而坐,各自端起下人剛送來的茶,品了幾口...
“明日一早你帶幾個人從西郊出城,走靖安山繞過廣元經達州前往雁陽山,途中遇關隘,只管出示我居府令牌,還有...此事先別知會公主,讓洛河一同前往便可。”
“敬聽父親安排,還請父親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居默桓起身作揖領了父令。
二皇子齊王陳元楓殿內
“刑卿,自半年前成為我齊王府門客,你負責幫本王暗中打聽默卓哥哥的訊息,本王自是感激,但如今讓兄長這麼早浮於塵世,是否妥當,他的傷勢可有好些?”齊王陳元楓示意刑峰落座,有些擔憂道。
“王爺無慮,前日夜間某與卓兄詳談得知卓兄出崖之願。”刑峰第一次送手書於陳元楓後離開不久,便被陳元楓的下人喚回收為門客,用以負責打探居默卓的訊息,而刑峰的打算是方便日後自己的行動。
“如此便好,可有何事需要本王做的?”陳元楓自己的沉穩讓他意識到,刑峰給的訊息一定是真的,但不一定是全的,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但默卓哥哥的訊息具是透過眼前這人得知,為了能夠準確獲知相關資訊,倒不如先示個好。
“倒沒有王爺需要另外做的,但是可以提前準備一偏房供卓兄居住,有些事之前未告知王爺,也是怕王爺憂心,現下不得不說了。”
“但講無妨。”
“卓兄因穿崖眼,身體被火寒侵蝕,後服食冰火果才得以存活,但面容原本會常年呈潰爛之狀,幸有禾居醫術高超之人彥塵子,去歲之時給卓兄服食東結草才不致面部潰爛...”陳元楓聽得有些心驚肉跳,“聽刑卿如此說來都覺著讓人後怕,何況是身陷其中的默卓哥哥...對了,方才說到面部不再潰爛,那但是呢?”
“國中文化真的是精奧,確實,卓兄服食東結草之後産生了副作用,容顏漸漸發生了改變,已不再有以往那般硬朗的時候,如今的容顏卻是更易讓人親近...”
“哦?這倒是個不幸中的幸事,以往默卓哥哥確實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種感覺即便是我等親近之人亦感不適。”久久皺著眉的陳元楓,總算舒展開了些。
刑峰可不管這些,繼續說著居默卓的事情,“容顏大改對於熟知他的人而言不算什麼,畢竟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而今關鍵問題在於卓兄因火寒融合産生的影響,對於此前的記憶産生了偏差,更多的是直接遺忘,而對於某,卓兄已經從內心接受並且願意交流,卻是某慶幸。還有...”
原本眉頭略有舒展的陳元楓,聽到“失憶”二字,眉頭更是皺成了倒八字,“刑卿繼續說。”
“待卓兄出崖,王爺不可告知任何人居默卓的存在,這對卓兄實在太過殘忍...卓兄從他處得到一手書,其中記錄了關於他的絕大部分事情,包括二十年前的那場冤案...”
“如此說來,默卓哥哥是知道伯母的身故之因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刑卿稱其為“卓兄”,看來,默卓哥哥對於居家會有所行動。”陳元楓沉思了片刻,“本王這就安排人收拾出獨立的院落。”接著右手一揮,示意刑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