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南畔拓跋信營帳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潛十數載亦非心甘偏居一隅。遠在西意的安德斯自收到南燕的書信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將軍八百裡加急傳喚某前來,不知所為何事?”高約九尺、身著夜行衣的大漢向著高八尺、手持玄墨劍的拓跋信深深地鞠了一躬,可見此人對於拓跋信的敬重。
“傳信於你,讓你八百裡加急趕來此處與某密談,當是因為那個人有了下落!”
拓跋信緩緩脫下甲冑繼而言道,“三年前我等聯手將其逼至跳崖,卻不想此人竟能在那般境地之中死裡逃生,硬生生地活在了這崖底之下,若不是某一親信無意間發現那善於縱地之術的邢家後代竟是那人的生死之交,繼而才能派人一路跟蹤,得知了這崖下秘辛,怕是這般無頭緒的找尋一生也是無望!”拓跋信將多次秘密跟蹤刑峰所得到的訊息彙總,讓人繪製成了地形圖,“這是崖下的大略分佈圖。”
“崖底竟是如此的世外桃源?真得虧了居默卓的這位好友啊!哈哈...不過,從這圖中看來,都是些閑散居戶,不知兵力分佈在哪兒?”大漢細細看了眼地形圖便嘲笑起這被人無數次跟蹤的刑峰,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意。
“阿蒙,你現下化名安德斯混於西意國,經過這十餘年倒成了西意國的第一勇士,實在是你自己努力地結果。可這樣的你並未因此忘了本將軍的栽培,很是欣慰,至於這崖下的兵力分佈…據回稟的訊息可知,沒有!崖下之人好似不知有道與崖上相連。”拓跋信拍了拍這被稱為“阿蒙”的男人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道。
“原來如此…阿蒙感念將軍救命之恩,拓跋一族雖遊跡於江湖卻世代忠效於朝廷,承蒙將軍賜姓,蒙怎能忘!”拓跋蒙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個雪夜,心中感恩越發強烈,甚為恭敬的跪地磕頭。
“阿蒙,你我不必如此,現下有一事需要你去辦!”
“將軍吩咐。”阿蒙起身回應。
“下崖...”然後拔出玄墨劍在脖頸處做了個“刎頸”的動作。
“阿蒙明白!今夜回西意準備一番,明日入夜下崖一探。”
“如此甚好!”
居府內
“桓兒,深夜叫醒為父所為何事?”居宏隔著寢廳門,一邊穿著便衣,一邊問道。
“父親,探子來報,事關廣元境南畔的拓跋信。”居默桓躬著身回複道。
“拓跋信?”一邊念著一邊便開了寢門,吩咐下人道,“煮一壺茶,送至偏廳。”
居宏於年前便派人秘密監看著拓跋信與安德斯,而今日有了此人訊息,看來是監看起了效果。
“父親,密報說,拓跋信近些時日常派人夜間跟蹤齊王一門客,每次行至雁陽山便消失,次日淩晨方歸,而前兩日得知,安德斯秘密離開了西意國,輾轉來到了拓跋信的軍營,怕是有什麼勾當。”居默桓邊說著邊將密報遞於居宏。
居宏細細看著這份密報,事關居默卓,內心很是興奮,只是常年浸潤朝局,喜怒早已不會顯露臉上。
“桓兒去正廳把邊防圖拿過來...”居宏認為安德斯這個時候秘密來到拓跋信軍營之中,事情斷不會如此簡單,雁陽山地處兩國之邊境,離火熔崖不過數十裡,不知有何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