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衡有些吃驚,擱在以往,凡是進入小亭裡的客人皆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唯獨陸陽不同。
她轉軸撥絃三兩聲。
弦弦掩抑聲聲思,未成曲調先有情。
陸陽被琵琶聲所驚動,看向白玉衡。
這琵琶聲倒是和《雨霖鈴·寒蟬悽切》相得益彰。
白玉衡輕攏慢捻抹復挑,指下聲如似嘈嘈急雨,悽悽轉急又好似竊竊私語。
陸陽聽得入神,如聽仙樂。
白玉衡壓住弦,美眸之中多了一絲悽婉,她本是禮部侍郎之女,只因奸人在朝中彈劾,他們一家就此沒落。
男丁赴疆,女眷入坊。
她想到自己的身世,深吸數口氣。
啪——啪——
陸陽鼓掌,取出信函遞給白玉衡,說道:“這是章公子讓我交給你的東西。”
“可是淮陽章禮之子?”
白玉衡激動起來。
他們兩家有很深的交情。
章禮又是一個念及舊情的人。
“沒錯。”
陸陽點頭。
白玉衡趕緊拆開信函,看了會兒後,逐漸舒展開眉頭,明顯稍微鬆了一口氣。
陸陽將一切都看在眼裡,雖說對信上的內容很感興趣,但也沒有多說,就想離開湖中小亭。
“陸公子,你不多坐一會兒嘛?”
白玉衡趕緊叫住陸陽,隨口問道:“我聽說你們淮陽用鍋翻炒食物,可有此事?”
“那叫炒菜。”
陸陽點頭。
“好吃嘛?”
白玉衡說道:“我住的地方有一口鍋,可我不會做。”
陸陽眯起雙眼。
這女人竟然有一口鍋!
白玉衡見陸陽這副樣子,掩嘴笑了笑,她剛才聽丫鬟說陸陽是一個贅婿,便是已經知道陸陽是謫仙居的掌櫃。
近些日子,離淮陽很近的金陵城中也開始有人賣炒飯。
她吃過幾次,很是喜歡,叫人特意去淮陽買了一口鍋,本是想僱請幾個廚子,可金陵城中沒幾個人擅長炒菜。
“你就是謫仙居的掌櫃吧。”
白玉衡主動的問道。
陸陽遲疑地點頭,生怕對方飢腸轆轆,正等著他去喂,“不算是,我家娘子才是謫仙居的掌櫃。”
“那陸公子可是會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