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武則天的問題,狄仁傑心裡早已有了答案,只聽他說道:“回陛下,太平公主向來不喜朝政,臣與之接觸的並不多,見了面也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不過臣聽說太平公主對陛下極為孝順,也深得陛下的喜愛,陛下何出此問?”
武則天沒有回答狄仁傑,還是接著問道:“那梁王呢?你覺得梁王如何?”
狄仁傑聽罷,毫不避諱的說道:“回陛下,恕臣直言,至於梁王,臣倒是頗有不滿,當初若不是他的嫉妒算計,王孝傑和大週數十萬將士就不會命送契丹,而且他又喜歡在朝廷結黨,臣自然不是十分喜歡。”
“那張易之和張昌宗呢?”武則天繼續問道。
狄仁傑想了想,說道:“此二人常年呆在宮中,我與二人並未有過什麼交流,這個臣就不方便評價了,只是聽說陛下對這二人是頗為信任。”
武則天聽罷,點了點頭說道:“閣老說的,倒是真心話。”
“陛下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幾個人?”狄仁傑忽然問道。
武則天聽罷,從袖子裡掏出那封密信,給了狄仁傑說道:“閣老,你看看這個?”
狄仁傑接過密信,讀了一遍,一臉疑惑的問道:“陛下,這是什麼?”
武則天聽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狄仁傑如實的說了一遍。
只見狄仁傑聽完,思考了片刻,說道:“陛下,此信是真是假?”
“朕昨日已經審問過這幾個人了,可是他們都沒有承認,可是從字跡來看,又不像是假的。”武則天說道。
狄仁傑聽罷,思考了片刻說道:“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還好說,如果是假的,那就有些不妙了。”
狄仁傑這話倒是讓武則天極為不解,連忙問道:“閣老何出此言?為什麼真的還好說,假的卻不秒了?”
“陛下你想,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麼陛下只需要治這幾個人的罪就好了。也就是說,陛下只需要從中權衡利害關係,懲治他們便好了。”狄仁傑說道。
“那這封信要是假的呢?”
“方才陛下也說了。幾個人都沒有承認,那便說明這封密信有可能是假的。假如這封信要是假的,那便說明有人要栽贓陷害。既然是栽贓陷害,那麼必然有動機和目的。”
“什麼目的?”
“陛下,您想想,這封信牽扯到的人是什麼人?都是陛下您身邊最親近的人。現在李顯遠在房州,如果把這幾個人去掉,陛下身邊還有什麼親近的人,恐怕只有一個不問世事的豫王了吧。”
武則天聽罷,心裡一驚說道:“如此,那朕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到底是誰?竟然這樣狠毒?”
狄仁傑聽罷,思考了片刻,說道:“沒錯,如果這封信是假的,那就是一招兒狠毒的一石三鳥計,把陛下身邊的親近之人全部解決的,只剩陛下獨自一人,沒有了依靠,陛下,你說這封信是來俊臣給你的?而送信的人偏偏又逃跑了?”
“沒錯,來俊臣是這麼說的。”
“這恐怕就太巧了吧,這麼關鍵的人,竟然逃跑了?”狄仁傑的臉上表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閣老,你懷疑是來俊臣?”武則天問道。
“臣沒有證據,不敢妄加猜測,不過臣聽說廷辯之後,來俊臣一直不服氣,總想找梁王的麻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狄仁傑說道。
“沒錯,此事讓梁王頗為苦惱,跟朕說過好幾次。”
“哦!這就難怪了。”狄仁傑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是來俊臣對朕忠心耿耿,朕看不像是他。”
“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這來俊臣原本是什麼人,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他原本就是個地痞無賴,沒讀過什麼聖賢之書,心中哪有什麼禮義廉恥,更不懂得敬畏之心。這也是他為什麼心狠手辣的原因了。試問陛下,來俊臣是靠什麼發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