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見狀,笑著說道:“只是小恙,朕還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武三思帶著一臉欣慰說道。
“三思啊,最近來俊臣還盯著你嗎?”武則天問道。
武三思聽罷,嘆了口氣,說道:“一天十二個時辰,從未間斷。”
只見武則天忽然變了臉色,嚴肅的看著武三思,說道:“既然那麼盯著你,你都不能消停會兒,對嗎?”
武三思聽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忙說道:“陛下,臣不知又做錯了何事?”
武則天看著武三思,問道:“在朕面前裝無辜是吧?我且問問你,是誰給的你權利讓你在張昌宗身邊安插眼線?”
“陛下再說什麼,臣不懂。”武三思說道。
武則天看著武三思,更加嚴聲的問道:“你有沒有在張昌宗身邊安插眼線?”
“臣沒有。”
“你再說一遍。”
“臣,沒有。”
之前來俊臣上報的時候,武則天得知那名送信的人逃走了,因此並沒有證據,此時,本想詐出武三思,可是這武三思卻一口否認,弄得武則天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
只見武則天打量了一遍武三思,轉換了口氣說道:“三思啊,朕老了,你跟朕說實話,想不想繼承這大統。”
武三思本來還在驚嚇之中,此刻又聽到這句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武則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連忙說道:“臣才能有限,不敢妄想。”
武則天聽罷,說道:“你是朕唯一的侄子,是我們武家唯一的男性子嗣,朕就不相信你沒想過?”
武三思聽罷,沒有回答。因為他明白,他的心裡怎麼想的文武百官都知道,武則天不可能不知道。
見武三思預設了,武則天繼續說道:“這段時間以來,還李唐江山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宰相張柬之,就曾當著我的面說過好多次,之前我叫你去看李顯,也是想讓你明白朕的心意。你是不是看到李顯毫無鬥志的樣子之後,你就覺得已經有十成把握了,開始掉以輕心了呢?”
“臣萬萬不敢掉以輕心。”武三思覺得此時也沒必要隱瞞了。
“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你就結黨成派,就安插眼線是不是?”武則天質問道。
“臣萬萬不敢!”
“你敢不敢,你心裡清楚,我今天不是要治你罪,我只是想提醒你,別以為憑現在的你就能很輕易的繼承了這江山社稷,就單單是張柬之和狄仁傑這兩個人,你都對付不了,也別總想著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要懂得什麼是以德服人,做出點兒事情來讓他們信服,他們才會支援你,連這幫大臣都信服不了你,你還奢望全天下的人信服你嗎?上次叫你去征討契丹,本來是信手拈來的功勞,你卻鬧成了笑話,你縱觀先前歷代君王,有像你這樣的嗎?把自己的格局放大一些,多動動腦子,明白嗎?”武則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微臣一定謹記陛下教誨!”武三思連忙叩頭說道。
“朕是有心扶持你,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好了,你下去吧!”
酉時,勸善坊,夏侯芷兒宅。
秦弦兒被氣走後,羅玉並沒有去追,而是留在了夏侯芷兒的宅子裡。
經歷過秦弦兒這麼一鬧,羅玉和夏侯芷兒之間彷彿又隔上了一層無形的牆,羅玉跟她說話,她總是不好好理睬,有意無意的迴避著。
羅玉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兒槍,完全是心不在焉,索性把槍扔到一旁,回到屋子坐了下來。
夏侯芷兒忙著一些可做可不做的活計,二人也不說話,氣氛相當尷尬。
“羅公子,酉時了,你回吧!”夏侯芷兒說道。
“不,我不回。”羅玉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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