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兒冷聲道:“剛才燕窩已經下了你的肚,有沒有下毒等會便知。小姐吩咐了,若沒有下毒,捱了板子便逐出於府,若下了毒,直接送去官府!”
於欣聽聞此事,慌張不已,趕緊找來鑫兒,質問道:“你不是蒴萬無一失麼!”
“是。”鑫兒跪在地上,沉浸著臉道,“絕對不會連累到我們。”
此事本就是馮陽峰用來試探聖女的一次小手段,早就想好會失敗。
丫鬟最後並未發作毒藥,只是被打得屁股的肌膚成了爛泥。陳凌聽到結果後也是略有疑惑,沉思片刻後道:“給她一兩銀子踢出於府。這種下人留不得。”
“是。”桔兒早就準備好了事宜,等她一發話,陳凌就將人和錢都扔出了於府。
於欣從內院走出,見這一幕,皺著眉道:“她犯了何錯要被趕出去?只是好心送了碗燕窩粥給了伶伶而已……”
未等說完,便被桔兒打斷了:“她假冒奴婢的名義給小姐送去燕窩,這樣以下犯上的下人按照家規是該受二十大板被趕出去。”
這還是李氏在於府時定下的規矩,為了防止有丫頭跟聖女太過親近而不聽她的安排。現在反倒被陳凌利用了乾淨。
於欣啞口無言,瞥了眼狼狽的婢女,最後只道:“若是犯一點錯便受如此懲罰,府裡的下人們.
皆要人心惶惶了。”
就在這時,陳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直達大堂:“姐姐,這府裡的丫頭接二連三欺瞞主子,怕是母親以往定下的規矩還不夠嚴厲,導致小玲之後出現了小翠,現在又來一個。我在想,是不是要更為嚴厲一些,比如割掉她們的舌頭,挑斷她們的手腳。”
於欣聽得心中一涼,轉身看著她一步步向前,最後來到犯錯丫鬟的面前:“不過,我諒你一個小小丫頭沒那麼大膽子欺瞞於我,是不是受了指使?若你能供出指使者,我倒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打賞於你。”
丫鬟聽了這話,一愣,張開嘴巴,淚流滿面道:“我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你受人指使還不知道其人是誰?”陳凌冷笑一聲。
她哭著點頭:“那位蒙面女子拿了一根木簪遞給我,我一瞧竟是自己送給母親的簪子。她以我家孃親的性命為要挾,要我將桔兒命人煮的燕窩提前送給小姐。”
“你家在何處?”
“城外羅溪村處。”
陳凌立馬派人過去,卻只尋到其父母姐弟的屍體,檢查一番昨夜便已經死了。她一皺眉頭,給了她一份撫卹金,還是將她趕出於府。
等回到於府時,只聽得於欣在跟誰說道:“伶伶這事做得欠妥,她也是被人所逼,都無父無母了,還堅持要將她趕出去。
走進後院一瞧,竟是陳逐原在這兒。
陳凌道:“犯了錯就要受罰。她有苦衷,我也給了五十兩的體卹金。”
“可終是你先冤枉了人家……”於欣勸說道,“在自己家裡,伶伶何必這般多疑?”
陳凌看著她,心道便是你在這兒我才多疑的:“也不是我多疑,而是我的東西一向由桔兒負責,也習慣了她伺候。這是於府的規矩,如今有人壞了這規矩,我按家規罰了她,沒有任何錯處。”
陳逐原皺了皺眉頭,看了眼欣兒,後對著陳凌道:“伶伶,你罰那奴婢的初衷本太子知曉。只是,看在她那般可憐的份上,同情一番留在府裡也未嘗不可,畢竟她犯的也不是什麼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