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話，只是躺在她懷中咳血，咳的血越來越多，白玲瓏摸著他的唇邊，滿手都是他的血。
血，暗紅色的血，這是臟腑破裂而出的血。
唯有極嚴重的內傷才會吐出這樣的血。
“真真！真真！怎麼辦……”她急得哭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她早知道他恐怕是撐不住，但看他談笑風生，卻沒想到忽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嚴重。
恐懼一時應驗，她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救他。
她的光明祝福不能用在他身上，連緩解他的痛苦都不行，而以她的醫術根本應付不來如此沉重的傷勢。
“對了，藥！真真你的藥呢？藥在哪裡？”
她顧不得男女之別，立刻在他身上翻找起來，找他隨身攜帶的藥瓶。
他上次病發的時候也是嚇人極了，險些疼得窒息過去，服了藥之後就好了很多。
雖然那次與這次不能相提並論，但那個藥應該多少會有些效果，他身上應該……還有吧？
她手忙腳亂的翻找著，找到一個藥瓶。她萬分驚喜的開啟瓶塞，一看卻是空的。
裡面一滴藥液都沒有。
她呆住了，鼻頭一酸，跟著落下淚來。
“真真，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他，用臉頰貼著他的額頭，忍不住靠在他身上啜泣。
這是她的劫難，可是為了救她，她身邊的人都跟著染上了噩運。
命運對她總是特別殘忍，她越是不想傷害誰，誰就越會被她所傷，如今她最害怕傷害的人也傷成了這樣。
她哭得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在她傷心欲絕之時，慕真忽然動了動，掙扎著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哭了……”
“真真？！”
“公主，你覺得我算是……幫到你的忙了嗎……”他嚅動著嘴唇，唇間還帶著幾分笑意。
白玲瓏的心一瞬間被他的話刺得更疼，心疼他。
他都這番模樣了，心心念唸的卻還是想幫她的忙，想得到她的一聲認可。
但她卻不想讓他幫什麼忙，她只想讓他好好活著。
“真真，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才能救你，我要救你。”她哽咽的強調道。
她束手無策，但真真知道那麼多東西，遠比她厲害多了，他一定知道怎麼救自己！
“別擔心……”
“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只不過用了一次……禁咒而已……”
“你別逞強了，那可是禁咒啊！快告訴我還有沒有藥，你要是沒帶在身上我去給你取——”
“不用了……我不會吃的……咳咳……”
他話說的多了，又窩在她懷裡咳起血，氣息眼看著弱了下去。
“你怎麼還是怕吃藥啊，不吃藥怎麼行，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真真？真真？！”
她說著說著發現慕真沒了反應，與她相握的手指也漸漸鬆開，他就這麼躺在她懷中沉沉睡去，再不動彈。
這不是、不是真的吧？
“真真你醒醒啊！你、你說話啊，隨便什麼都好，我求求你了，你再跟我說一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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