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囫圇的夢裡全是一些迷亂的場景。第二天早上,看到被子上的痕跡,嚇得他不輕。
陳姨來給他收拾房間的時候,被他羞惱的攔在了外面。他紅著臉嚷道:“出去出去,以後我的房間我自己收拾!”
姑姑端著牛奶邊喝邊走過來,皺起眉奇怪的說到:“這孩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古怪,不會撞邪了吧?”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韓澈都因為自己的生理反應很是苦惱。
高三那年,顧長天家裡出了一個小插曲。
一個叫傅清雨的女孩住進了顧家。據說他的父親和顧長天的父親是世交。
傅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把傅清雨送到了顧家。
顧長天那時整天跟他們抱怨,說那女孩子是個奇葩,小小年紀居然整天拿著個烏龜殼算卦。
他還曾帶著他們偷偷去看過她算卦的樣子。
顧長天十九歲的時候,顧氏企業是最鼎盛的時候。他是家裡的獨子,顧家給他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他生日宴那天,韓澈等這些好兄弟都去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他去的早,宴會還沒開始。
他沿著花園散步,然後就透過落地窗戶,看到站在鋼琴前的女孩,那女孩的頭髮很長,像瀑布一樣。她單手放在琴鍵上,慢慢的敲著音符。
他走近,她彈的是一首鋼琴曲。
顧長天經常彈,所以他很熟悉。
名字似乎叫《夢中的婚禮曲》。
如流水般輕輕流淌的音符,就這樣敲在了心門上。
她眼角的餘光似乎察覺到了他,她回頭看他,眼神清冷淡漠。
少年老成,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在她看來的時候,居然有點無所適從。
只是一個眼神,沒有話語,沒有微笑。她轉頭走了。但這一天,他卻忍不住在人群裡找她。
天漸漸黑了。
他又來到了花園,然後,在花架下。在那張長長的躺椅上。他看到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彷彿災難電影,電閃雷鳴中,很模糊的女孩子的哭聲,悲愴的聲音壓抑而痛苦:“顧長天,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一道閃電劈開天幕,他看到女孩子垂落在地的海藻般的長髮,以及她掙扎抬起的手腕上雪白的銀鐲。
那一瞬間,他也看清了,那個正在作惡的人就是顧長天。他驚呆了。他想也沒想,衝過去吼到:“顧長天,你瘋了,你在你知道嗎?你快放開她……”
然而,他還沒有衝過去,從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聞到了的味道。
後來的記憶是混亂的。他很困、困的睜不開眼睛,混亂中不知道哪裡來的酒一直往他嘴裡灌。他很難受,後來徹底失去了意識,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等他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對於顧長天少女的事,顧父顧母都含笑推說他宴會開始就喝醉了,一直在睡覺,他是做了夢了。
看到顧父顧母僵硬的笑臉,他也就懶得再多說。
他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何況,他確實醉了,不管這酒是他自己喝的還是別人灌給他的。
……
這時候,顧長天已經念大學了。他時間充裕,經常會回來找他們玩。但接下來的那段時間,顧長天很少會跟他們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