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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顧景蕪身子好起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在此期間,見到食物就吐的她,生生瘦了好幾斤下去,下巴也尖了許多,大眼睛清凌凌地掛在臉上,水光瀲灩。
撿著好天氣,她原想出門走走,鬆鬆筋骨。才出跨院,寶琴就匆匆跑回來,與她撞個正著。寶琴的手臂上還掛著一個籃子,裡面是打府外採購回來的胭脂水粉,還有一些精緻的點心果子。
顧景蕪笑著扶正寶琴,道了句:“怎麼急匆匆的?滿頭大汗。”說著,掏出一方帕子,要為寶琴擦拭。
寶琴卻攥住她的手,手心裡滿是汗。她一臉緊張,見左右無人,這才小心翼翼地湊近顧景蕪的耳邊,說道:“姑娘,奴婢聽人說,東子昨兒打掃馬廄的時候,被一匹馬給踢了,當場就斷氣了!”
寶琴知道姑娘和東子之間的事情,深怕姑娘因為此事而有所牽扯。
“此事千真萬確?”顧景蕪驚訝地挑了挑眉。自打上次她鞭打了尉長風之後,便沒有讓東子再監視尉長風了,所以東子近日如何她也不瞭解。
一個生命突然就沒了,說不驚訝是假的。
寶琴慎重地點頭,“奴婢回來的時候,還特地從外院那兒繞了一圈,聽著他親爹王叔還有他娘王大家的都在哭呢!哭得可傷心了。”
顧景蕪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頭。不怪她多心,這東子死的著實巧合。
“尉長風這幾日的工作都是讓他做的麼?”
“這個奴婢倒是沒打聽過。不過奴婢想著,應該是吧。尉長風前幾日被打成重傷,現在還在屋裡躺著,怎麼可能幹活。馬廄那兒,就他們兩個人負責,尉長風不在,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東子身上了。”寶琴沒聽出顧景蕪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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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予呢?把她找來,我有事問她。”顧景蕪出去散心的心思突然沒了,轉身往回走。
寶琴意識到姑娘的情緒不太對勁,也不敢多問,把籃子放回屋裡,便跑去找憐予去了。
憐予今兒輪班,不在姑娘身邊侯著,所以這會子應該是在自個兒屋裡頭待著的。
寶琴沒有敲門,突然推門而入的聲音嚇了憐予一跳,手中的《寶釵記》下意識地往小几下面藏。心臟因為緊張而怦怦直跳,面上掛上討好的笑容,問道:“寶琴姐姐,你怎麼來了?”
寶琴狐疑地望了一眼小几的背面,心想,憐予方才藏了什麼東西,這麼緊張兮兮的!
不過,為了不讓姑娘等著急了,寶琴便沒有深究下去,開門見山,“姑娘喊你,快和我走吧。”拉著憐予的手就往顧景蕪的房裡走去。
“哎,寶琴姐姐,你且等等,容我收拾一下再去見姑娘的面。”早上起來,她就躲在屋裡,花樣兒也沒繡,一心只想著看書,頭上的髮髻兒也是隨意弄出來的。這個樣子見姑娘,是對姑娘的不敬。
“不用,這樣就行了。姑娘臨時有事找你,不會在意你這些有的沒的。”
兩人快速來到顧景蕪的廂房。
房門大敞,陽光金燦燦的落了一地,光影分明。顧景蕪就坐在陽光裡,一襲月牙色長裙聖潔美麗。不過她此時的心情卻並不好,面容頗為嚴肅,細長的娥眉緊緊蹙在一起,彷彿凝聚了無數的憂愁。
“姑娘。”兩人喊道,引來顧景蕪的注意。
“來了?”顧景蕪單手撐著額頭,繼而對憐予道:“憐予,我喚你來,是有一件事要問你。”
“姑娘請說,憐予一定知無不言。”憐予正色。
“我前幾日讓你去尉長風那兒,為他請大夫抓藥,你可做了?”顧景蕪問,目光落在憐予的臉上,很平靜。
“奴婢——”憐予一頓,心裡忖度著姑娘的意圖,道,“奴婢為他請了大夫,可是——”
“直說無妨。”
“可是,他並不接受奴婢的好意。還說一些渾話,氣得奴婢轉身走了。”憐予想到那一日尉長風的話,現在還有些生氣。不過,生氣之餘,還有一些難過。
“他說了什麼渾話?”憐予的一舉一動皆落去顧景蕪的眼中。對於憐予的複雜情感,她並沒有戳破,而且一點一點誘導著。
“他說——他說,若那大夫是姑娘請的,便允許進去。若不是,就讓那大夫離開。”尉長風這話說得極其曖昧不清,讓顧景蕪和寶琴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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