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漪立馬咬住了唇,眼中滲出了屈辱的淚水,她一字一頓地說著,“放開我!”
對方根本不理,反而抵在她身上蓄勢待發,顧清漪身體立馬顫抖起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推開他,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看著男人寒著臉再次逼近,她立馬拔下鬢髮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別過來,不然我死給你看。”
秦王的臉色更加陰寒,“你是本王的女人。”
因為一場孽緣,她不僅失去了清白,還要失去自由身嗎?顧清漪諷刺地看著他,“王爺莫不是忘了白天說過什麼?既然相看兩厭,何必又糾纏不清。王爺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放了你,然後嫁給別的男人?”
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張眼熟的桃花箋,應是顧清漪睡前忘記收起,落在床上,被他撿到了,此時被他捏著,冷冷地念著上面的四行詩,“……之子于歸,宜其室家。被本王破了身子,你還想嫁給別人?”
這一瞬間,他身上湧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顧清漪心中一寒,強忍著懼怕與他對視,“不嫁給別人,王爺打算八抬大轎地娶我嗎?”
“本王可以許你側妃之位。”
他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著她,無情又冷冽,顧清漪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心底生出了無限的勇氣來,什麼生與死,愛恨情愁都不懼了,“此生此世,誓不為妾!”
少女裹著被子坐在床角,只露出薄削消瘦的肩膀,白皙頎長的脖頸上甚至還留著青紫的痕跡,那是邵言錦白天留下來的,礙眼又刺目。被她緊緊抵在脖子上的簪子已經刺破了面板,滲出一滴殷紅的鮮血來,她卻渾然不覺一般,耿直了脖子,倔強又固執地看著他,雙瞳又黑又亮,像是燃著一簇火。
白穆雲心裡的火也點燃了起來,少女的威脅對他來說根本不足掛齒,身形一閃便奪過了她的簪子,一手摺斷丟下了床,身下人開始劇烈地掙扎,甚至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眉頭一皺,伸手點了她的靜穴,所有的掙扎都消失了,女子倒在床上,含淚恨恨地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他一點也不喜歡。
“你當真如此厭惡本王碰你?”
顧清漪尚且能說話,聞言便冷冷地回道,“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讓他雙眼暗紅,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來,“那你想讓誰碰你,勇毅候世子嗎?”
“待我們成親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敦倫,乃人倫綱常。”
只是想著她從此屬於別的男子,白穆雲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氣,低頭啃住了那雙殷紅的薄唇,一如想象中的溫熱香甜,屬於少女的體香和溫暖包裹住全部感官,呼吸不由一促,頓時想起馬車上的那晌歡愉。
女子的哭泣和謾罵都已經漸漸遠去,被酒精和憤怒雙重刺激的大腦失去了以往的理智,此時的他只知道索取和懲罰,在她身上留下一串串的痕跡。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顧清漪臉色一白,痛苦地慘叫了起來,一股粘稠的溼潤流淌而下,白穆雲愣住了,伸手一抹,便看到殷紅刺目的顏色,是血。
他連忙翻起身檢視,發現她身下正汩汩的流著血紅的液體,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他心中突然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慌亂,手足無措地看著她,“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流血?”
顧清漪一臉木然,眼睛一轉便對了一臉慌張的男人,聲音無悲無喜,“沒事,月事罷了。你走吧。”
白穆雲沒有見過女子月事,不知真假,總覺得血液的顏色太過鮮豔了,讓人看得心慌,“你等著,本王給你找大夫。”
“站住!”顧清漪叫住他,“先把我穴道解開。”
白穆雲連忙折回來解了她的穴,得以動彈的顧清漪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冷冷地說道,“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白穆雲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裹了衣服從床下爬下來,踉蹌著走到架子上取了一包藥開始煎煮,濃郁的藥味瞬間就瀰漫開來。
她枯坐在地上,盯著藥罐閃爍的焰火,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宛若一尊不會動彈的雕像,鮮紅刺目的血又逶迤了一地,白穆雲臉色一變,瞬間就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