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回 流言 (第2/2頁)

康和郡王已經查明與鹽漕腐敗案無關,幕後之人又為何要向他下手?這疑問在我腦海中轉了一圈,隨即有了答案:

是了,以康和郡王與金陵大皇商白家的姻親關係,想要給他強安個“以權謀私,官商勾結”的罪名,也是相當的順理成章。

戶部尚書康和郡王、新晉漕運總督羅東陽、鹽課司使吳孝義……我腦中靈光一現,向李雷問道:“李捕頭可知道,太子殿下的那份名單上,另外的三個人是誰?”

“這……”李雷面露慚色,“冷姑娘,我官職低微,此等朝中要事,你不如……”

“那份名單麼,我知道。”

潘公子看我跑得滿頭大汗的樣子,親自為我斟了杯茶,又從衣袖裡取出一方素白色的帕子遞給我,“只是事關機密,冷姑娘為何突然問起?”

“只怕那張決定要員升遷的推薦名單,已成了金陵鬼魅的暗殺名單了!”我頗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話說回來,似羅東陽和吳孝義那般無情無義、拋親賣友之徒,竟也得到太子殿下賞識舉薦,說他識人不明也真不假。”

我話音未落,已被潘公子輕車熟路地一扇柄輕敲在額頭上,“又口無遮攔了。殿下識人,看得是能力才幹能否擔當此任,又豈會去扒那許多陳年舊事?再說,羅東陽和吳孝義之事畢竟都是市井流言,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或是其中另有隱情都不得而知,怎好草率地將責任往殿下頭上扣?”

我被他說得無語,暗想果然自家人向著自家人,“無論是真是假,但我好不容易摸到了幕後黑手的殺人邏輯,只怕那推薦名單上的另外三位朝廷大員也面臨危險。”

潘公子思忖了一下,也知茲事體大,“另外三人麼,分別是新任戶部左侍郎洪遠,右侍郎柯林安,以及……”潘公子神情古怪地望我一眼,“你認識的一個,戶部司庫郎中,張威。”

張威?禮部尚書家的紈絝大公子、胖子的大舅子、去年八月十五花船上險些令姑娘我清白不保的張威?

我立時瞪圓了眼,反應半晌方恨恨道:“舉薦張威這等爛人擔任戶部高官,還好意思說沒有識人不明任人唯親?”

總之,此事讓胖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對於我與張威的過節,潘公子十分清楚,此刻亦不知該如何勸我,只得撫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生於帝王之家,身在權力的漩渦中心,總有許多不得已。”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卻也明白如今不是跟胖子置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幕後黑手的下一個暗殺目標會是誰。

張威麼……劣跡多到不勝列舉,哪怕只是把他與我冷家的那段過節拿出來,都足以令這位張大公子被金陵城老少的唾沫星子淹死。不誇張地說,他若死了,估計半個金陵城的人都會拍手稱快。

至於其他兩位……“關於洪遠和柯林安,潘公子可瞭解?”

“此二人都在朝中混跡了多年,倒不算陌生。”潘公子搖著扇子想了想,“洪遠麼,昔年有樁舊事倒是名噪一時,還連累得他整整十年不得提拔晉升。”

“是個什麼事?”

“此事說來有些好笑:當年洪遠任杭州通判之時,曾判了一名犯人流放三千里之罪,判完不多久卻又反悔,覺得此犯罪不至此,判的怕是重了些,於是改判流放一千里。

奈何此時牢頭已將流放三千里的金印刻在了犯人臉上,見洪大人改判可做了難:您老大筆一揮,這犯人臉上的金印可是抹不去的。無奈之下,只得在犯人金印上打了個叉,又在他另一邊臉上重新刻了金印。

此事傳了出去,洪遠一時間成了整個大明官場的笑柄。後來洪遠晉升的摺子呈到吏部,被吏部尚書一句批示‘於犯人臉上打草稿之人,何堪重用!’於是洪遠整整十年未得寸進。”

這故事聽得我啼笑皆非:胖子,你看你都提拔了些什麼人?

“那柯林安呢?”

“至於這位柯大人……”潘公子皺眉思索了一下,“算是個兩袖清風、公正嚴明的正直官吏。”

“算是?”我敏銳地從潘公子略有猶豫的語調中察覺到了端倪,“潘公子,事關這幾位官員的生死,你在顧忌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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