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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也想過,吳孝義案發當晚在紀流蘇家的種種表現,皆透著不可思議與不合常理,害姑娘我冥思苦想了許久,排除掉了諸多可能,才找到了唯一合理的解釋。
正如前世《神探夏洛克》中的一句名言:“當你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那麼僅剩下的一種,無論多麼難以接受,它都只能是真相。”
“如果,吳孝義在到紀流蘇家之前,就已經死了呢?”
“什麼?”李雷立時瞪圓了一雙銅鈴眼,但捕頭畢竟是捕頭,消化了片刻之後,便明白了我的邏輯,“的確,吳孝義到紀流蘇家時無人看見,紀流蘇毒發的整個過程中又毫無作為,連被咬得血肉模糊都沒抵抗,早已死了的確是最好的解釋。”
“所以,吳孝義與紀流蘇之事,本就是個圈套。”我用指尖輕敲著桌面,“以吳孝義懼內至極的為人,根本不可能去勾搭紀流蘇這樣的暗娼,更沒膽量去逛暗門子,且吳孝義身邊也找不到從教坊司出來的姑娘,因此,吳孝義與紀流蘇,是被幕後黑手強行湊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給吳孝義之死安一個看似合理的‘真相’。”
至此,女鬼與高官的死亡之謎悉數被解開,只是,“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幕後黑手先煞費苦心地刺殺了兩名高官,又在市井坊間製造流言,揭露二人的黑歷史,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之前也不明白。”李雷有些揶揄道,“直至今日清晨,我似乎明白了。”
我看李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不像他的風格,“……你明白了什麼?”
“自從上次被姑娘你提點,我便派了兄弟留意市井間的流言,並查詢傳播流言之人。直至今日來報,說金陵城裡突然出現了兩句玄乎其玄、思之極恐的話……”
說之關鍵處,李雷這耿直漢子竟又住了嘴,眼神複雜地望了我一眼。
“什麼話,李捕頭但說無妨。”我幾乎要被他急死。
“儲君不賢,用人不明,天怒人怨,鬼魅橫生!”
我赫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更可怕的是,有百姓說,這話是夜間飄過金陵城街頭的鬼魅所喊的。”李雷心有餘悸地低頭看看自己受傷的手臂,“冷姑娘記不記得,咱們夜探長生寺之時……”
我自然記得,那時遇到的鬼魅,口中淒厲叫著的“不賢”“不明”“鬼魅橫生”等斷斷續續的詞句,如今想來,大概就是這四句話。
“儲君不賢……這事跟太子又有什麼關係?”我忽然明白了李雷為何欲言又止,在他看來,我便是胖子在民間的紅顏知己。
“我先前也不明白,但從鬼魅這幾句話中得到些啟發,卻也終於弄明白了。”李雷嘆氣道:“冷姑娘應該知道,自打月前太子殿下從揚州微服私訪歸來,便將戶部從上到下翻了個底朝天,涉及鹽漕腐敗案而被罷官免職的戶部官員,多達十二人。
戶部一下子空缺出了這許多職位,自然要有人補上來。聽聞不久前,太子殿下擬了一份名單,向陛下舉薦了戶部正四品以上官員五名,今上對太子殿下信任,皆予以任用。新晉漕運總督羅東陽和鹽課司使吳孝義,理應是其中兩位。”
我暗自嘖嘖:舉薦了這麼兩個沒人性的傢伙,胖子此番也真是識人不明、用人失察了。
想至此,我心中驀然一驚:所以,幕後黑手連殺羅東陽和吳孝義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禍水東引,讓朝廷內外意識到“儲君不賢,識人不明”,以至於“天怒人怨,鬼魅橫生”?!
我頓時驚出一背的冷汗。
能夠這樣苦心孤詣算計胖子的,方眼整個大明朝,便只有一個人。
李雷顯然並不知我此刻所思所想,依舊在絮叨自己的推理:“那日將我們衙內灌醉之後,從他口中零星得到的線索,我也調查出了八月十五夜花船之上,那個險些殞命的究竟是誰……”
“戶部尚書,康和郡王。”我下意識地介面。
有幸扮演了白家四公子白瀾足足月餘,對於這位娶了白家女的康和郡王還是有些瞭解,是以當場我心中便有了答案。
李雷驚訝且敬佩地望了我一眼:“正是康和郡王。因傳說他與太子殿下交好,幕後黑手原本打算從他開刀,然而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女鬼之一的紅籮姑娘竟臨陣脫逃,僅靠一個綠綺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加上康和郡王身為皇親,隨身侍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幕後殺手最終沒尋到合適的出手機會,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