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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收了那圖蘇部,國內也是慢慢安定下了。
沈將軍有天子特批的假,於是閑了下來。而金炎更不會有什麼事做。
所以此後的幾天,兩人多是這般聊著。金炎不回話,他也不在意。
可有一天,當沈翯聊到老先生時,金炎在紙上寫下了一句:
“你講的那位先生倒是很有趣,不妨與我多講講?”
“當然可以!剛見你第一眼,我便覺得你與他十分相像!不過先生可不會像你這樣沉悶,他可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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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雙方都感興趣的內容,談起來就不會太過尷尬。
金炎明顯對那位先生好奇,沈翯正滿腔肺腑無處傾訴,這倆人對上,可讓沈翯高興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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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問你個事。你說,‘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該當何解?”
金炎不知道為何他要這樣問,思忖了半晌,在紙上斟酌地寫道:
“此句講人之品性。是讓君子明白於自己而言出現過錯時,若能夠改正,便會受到世人之敬佩。”
“何為於自己而言?”
金炎搦管寫道:
“每人見解不同,於是心中所想不同,其行亦不同。打個比方,與你而言需更之事,於我而言便是過。”
沈翯聞聲收去了那副笑嘻嘻的面孔,低下頭與金炎對視。
他看到金炎淡漠的眉間有了幾分生氣,眼角微微上揚,眼神兒像光一般照進沈翯陰暗的心中,照出了原本鮮豔的血紅色。沈翯被這光燙了一下,血液快速流動。
他鄭重地問道:
“這確實是你個人的見解?”
金炎點點頭,竟是微微笑了笑。
“或許你不是這樣想的。”
“不。”
沈翯聲音拔高了幾分,眼底燃起了壓抑不住的亢奮的火苗。
“我當時和你想的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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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先生,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般,更之,人皆仰之;那麼過之,世人也是仰見觀之啊!”
先生回了一句,沈翯又反駁道:
“若君子之過為殺人,則殺賢而更之,世人景仰;若殺惡,無須更,世人也應景仰!就像敵將於敵國可稱君子,殺我朝士兵則為殺賢,是為過,可無須改仍受敵國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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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翯緩緩講出自己當年之見解,同時觀察著金炎的反應。
金炎聽後明顯一愣,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