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標兄弟從小跟著老師高拱,他們和高拱其他的弟子年紀相差很大,所以關系一般。高拱的兩個兒子又和他們不親近,所以鄒元標兄弟其實很孤單。鄒元標兄弟當官後又因為老師高拱曾經是內閣首輔的事情被大家排擠和冷落,所以他們很需要有人關心和理解。秦泰不但和他們兄弟年紀差不多,而且在處世為人和當官上有經驗可以指點他們,再說秦泰很理解他們的內心。三人一邊給高拱守孝辦後事,一邊談論自己的主張和經驗,漸漸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己。三人私下以兄弟相稱,因為秦泰比他們兄弟大一點,所以是他們的哥哥,本來應該是老大的鄒元標只好做二哥,鄒雲標就成為了老三三弟。這件事情秦泰回家之後並沒有多說,就連展小小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卻沒想到如今他們的老三三弟做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秦泰在感慨之餘卻在為鄒雲標的安全著急,鄒雲標一定要堅持下去,你的大哥已經感到了京城,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救你的。
起初房東太太不相信秦泰是鄒雲標的親戚,因為鄒雲標說夠他只有一個哥哥鄒元標,鄒元標房東太太也見過。再說了秦泰和鄒雲標並不神似,不像是一家人的樣子。秦泰有辦法證明自己和鄒雲標的關系,秦泰曾經鬆了鄒雲標一個葫蘆,還有一本親手寫的手稿。手稿上寫著“大哥送三弟”這五個字。秦泰找出葫蘆和手稿,又寫了幾個字讓房東太太辨認,房東太太總算相信秦泰是鄒雲標的親戚。反正鄒雲標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房東太太讓秦泰住進來等鄒雲標回來。
一個知道鄒雲標不在家的混混,想趁機來鄒雲標這裡偷點東西。他看見秦泰等人住進來就想嚇唬秦泰離開,展小小也沒有打他,只不過表演了徒手劈柴就把混混嚇唬走了。不但混混被展小小嚇唬走了,就連房東太太也不敢說三道四瞎打聽了。房東太太不敢來打攪不代表沒有人來查問秦泰了。不久之後巡街禦史帶人來盤問秦泰等人的來歷,秦泰說自己是鄒雲標的親戚,來京城看望鄒雲標兄弟的。沒想到鄒元標外放當官,鄒雲標被打又失去了行蹤,他只好在家裡等鄒雲標回來。巡街禦史只好讓秦泰住在鄒雲標家裡,不過他要秦泰老實點不要鬧事惹事。
巡街禦史走後不久錦衣衛的人也來了,他們不但管著地面上的治安更是因為這裡是鄒雲標的家。錦衣衛的人一進來就瞎嚷嚷要抓鄒雲標這個犯官的同黨。在錦衣衛待過一段時間的秦泰,知道這些錦衣衛的意思,嚇唬人並且向敲詐一些銀子。秦泰讓展小小用錦衣衛內部的切口和這些錦衣衛力士交涉。這些算不上正真錦衣衛的力士,一聽說對方也是錦衣衛,馬上以為這是上頭安排秘密抓捕鄒雲標同案犯的人,馬上嚇得二話不說就走了。他們深知他們是假冒的,要是讓錦衣衛的人知道他們鬧事破壞計劃的話,丟了飯碗是小可能會被錦衣衛內部處置了。
錦衣衛離開不久軍營裡計程車兵也來了,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城外的軍隊協助維護治安。軍隊一般都在張居正控制之中,所以秦泰拿出了張居正開出的勘合,帶隊的軍官看了後馬上帶人離開了。雖然沒有給秦泰行禮,但是軍官走的時候的態度就知道他十分忌憚秦泰。張居正親手開的勘合會是一般的嗎?這張勘合不但是通行證更是一張可以調動五百軍士以內的調兵證明。軍官不過是一個隊長,手下不過十幾個弟兄,他當然惹不起擁有這張勘合的秦泰了。他以為秦泰是張居正的親信,所以就連打聽都不敢,立刻帶人離開了。
秦泰知道他們來這裡東廠的人也暗中跟了過來,所以不會有東廠的人來盤問他們。不過房東太太在內的幾波人,讓秦泰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不一樣。房東太太雖然是關心自己家的房子,但是不用這麼糾纏著不放,看來是有人要她打聽秦泰的來歷的。混混來這裡偷東西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的?巡街禦史幾乎和混混前後腳來到這裡,是有人安排的?還是巡街禦史早就等著了?難道混混來偷東西也是一個陰謀?混混以偷東西為理由來鄒雲標找東西,然後巡街禦史在外面以抓小偷為理由抓走混混,並一起帶走相關有用的線索。巡邏計程車兵和錦衣衛會不會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這些人讓秦泰覺得好像都不是一般的人,真的都是有人暗中指使的嗎?又是誰在暗中指揮他們?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就在秦泰思考問題的時候嗎,展小小和仇小球分兵兩路去跟蹤了。仇小球跟的是巡街禦史,展小小跟蹤的是那個混混。不久之後兩個人都回來,他們證實了秦泰的推斷,兩撥人一個往東走一個往西走,卻在一個地方秘密會面。展小小更是在混混和巡街禦史分手後把這個混混打暈抓了回來。目的就是便於秦泰親自審問這個混混,讓混混說出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混混迷迷糊糊醒過來,馬上發現自己回到了鄒雲標家。混混還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鄒雲標家的一根柱子上,前面坐著的那個人就是剛剛見過的秦泰。他一邊掙紮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但是他馬上失望了,門口站著展小小,唯一的窗戶也被仇小球這個小夥子佔著。就算混混自己解開了繩子也不可能逃出這個房間。混混不由自主地看了鄒雲標房間左側的牆壁一眼。這不經意的一眼,卻讓秦泰明白了一些事情。秦泰並沒有馬上提問混混,而是在混混看了一眼的牆壁上仔細打量。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怪不得混混這麼緊張的時候還要觀看這個牆壁。
原來這個房子其實是一個大院子,以前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主人或者是一個當官的人。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房子賣給了現在的房東。房東是一個平頭百姓住不了這麼多的房間,所以把左右兩個偏廳加上耳房分隔開來租住給別人,自己一家人居住正房。鄒元標兄弟租住這個房間是由原來的一個偏廳改過來的,一個通間分隔成外房兼客廳飯廳,裡面左右各一個小房間是鄒元標兄弟的臥室。鄒元標兄弟之所以租住這個房子不但因為房租優惠而且是因為這個房子離他們原來上班的地方不遠。沒想到租下房子才知道他們不能再回原來的衙門辦公了,但是房租已經給了只好租下去。鄒元標到外地當官後,鄒雲標其實用不了這麼大的房子,可是房東太太不願意退錢只好再繼續租下去。這個牆壁其實不是原有的,而是臨時隔開的,不但不結實而且對面就是別人的房間了。混混想要逃離這裡除了從門口和視窗出去外,最後一個通道就只有這個牆壁了。只要撞穿牆壁就可以從鄰居家的正門逃離,看來混混對於鄒雲標家不但熟悉而且深入瞭解過。
秦泰這才對混混說道:“說吧。不要告訴我你是一般的混混。你不是一個專業的小偷,更不是一個混混。混混沒有必要這麼做。小偷也不會把每一個下手的物件家的情況瞭解的這麼清楚。”
混混依然一副茫然的樣子,好像聽不懂秦泰的意思。
秦泰笑了一下又說道:“你的表情再一次出賣了你。你要是小偷的話一定會辯解。要是真是一個混混的話,應該報出自己的名號嚇唬我們這些外地人。可是你既不解釋又不嚇唬我們,看來不是場面上混的人。不是混混卻要混混打扮,而且不用擔心其他的混混認出你的身份。看來你一定是衙門的人。只有衙門的人才不會怕混混認出來,混混更加不敢針對你。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混混變了變臉色,馬上變得十分嚴厲地說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麼綁著我?馬上放了我,然後跟我回衙門去。”
秦泰又說道:“好了,不要裝了。你應該已經也猜到我們也是吃公家飯的,不會怕進衙門的。說說你為什麼要這幅打扮來這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是誰叫你們這麼做的?”
混混,不應該說是衙役十分囂張地說道:“我們是誰你沒有權利知道更加沒有權利管。你說你是吃公家飯的,報上你的職位和衙門名稱看看。說不定你的衙門還沒有我們衙門大呢。”
秦泰看了這個衙役一眼,然後說道:“什麼衙門這麼牛?五城兵馬司的?順天府的?刑部的?大理寺的?禦史衙門的?錦衣衛鎮撫使的?還是東廠的?五軍都督府的?還是禦馬監的?總不會是內閣的吧?你看我們像是什麼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