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曾經讓人又怕又敬畏,甚至恐懼,現在卻……
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淩亂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傳了過來。
兩人抬頭就看見沈衍從入口處跑了過來。
亮子眨了眨眼,“我說,沈哥不是腿傷了嗎?這也能跑?”
習慣性的不著調,季曉北跟他配合的多了,前一刻還在思索著案子的問題。
後一秒,想都沒想的接道:“這就是愛~愛~愛~”
“閉嘴!”
季曉北還在默默的唱起來了,冷不丁聽見一聲怒斥一口氣卡在喉嚨裡,轉身面壁的咳了起來。
展鋒黑著張臉率先從急診內走了出來。
醫生跟在他身後,冷靜的道:“注意不要用力,小心傷口崩裂惡化,這一週都不要沾水,飲食上也要忌口。”
“需要住院觀察嗎?”沈衍喘了口氣,越過薛從亮和季曉北,看了一眼展鋒掛在脖子下的手臂。
醫生抬眼看了一下沈衍,有看了一眼黑著臉的展鋒。
“最好是住院觀察一下,剛剛只是緊急處理,明天去拍個片。傷口縫合的時候能看見骨頭似乎有些異常,但是病人‘堅持’只管縫合傷口就好。”
醫生著重的一下堅持,說完後又看了一眼展鋒似乎更黑了的臉龐。端著縫針處理的盤子,走了。
“展隊,你還是聽醫生的吧。”
“就是就是,您可不能廢了。”
展鋒皺著眉,目光掃過多話的兩人。
二人組立刻一個禁聲,一個抬頭研究醫院的走廊燈,也不嫌晃眼。
沈衍嘆了口氣,轉身對著季曉北吩咐道:“曉北,去給展隊辦理住院手續。”
季曉北一臉劫後餘生的欣喜,轉身就走。
亮子急了一會兒,最後轉著腿扭著腰,憋了兩分鐘氣愣是把自己弄得一副滿面通紅的樣子。才開口說:“沈,沈哥,我,我憋不住了,尿急我先去趟廁所你跟頭兒好好聊聊。”說完話也跑了。
瞬間走廊裡就剩下沈衍和展鋒相對而立的站著,一個掛著胳膊,一個瘸著腿。
展鋒聽了這話挑了挑眉梢,黑沉的臉色透出幾分奇怪的笑意:“沈衍。”
沈衍聽到展鋒的聲音抬頭,習慣性的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你是不是覺得,你都是對的,你就不會錯?你就能控制我的事?”
展鋒的質問尖銳而毫不留情,一字一句,幾乎勾起了沈衍刻意壓下去的回憶。
那些有關小男孩的回憶,拿到達現場時一瞬間的懊悔。被展鋒的質問挑起,深深紮進沈衍心裡,刺得沈衍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沈衍對著展鋒那雙漆黑的眼眸,卻像是從中看到了另一個展鋒。
一個露出一絲脆弱的展鋒,孤獨的蜷縮在角落裡。
展鋒的表面上看起來傷勢並不重,除了那隻吊掛在胸前的手。
可在對持的眼神裡,沈衍卻好像看到了這個男人已經遍體鱗傷卻固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