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一直做。”
“不去看心理醫生?”
“去了,也沒什麼用處,好在漸漸習慣了,也不會覺得很累,只是夢境已經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能夠做夢的都是幸運的人。”
“我寧可不幸。”
“嗯。”李牧繼續看手機。
藍白色煙圈飄散,濃烈的煙味滲入鼻腔,他咳嗽。
“你還真是執著。”
“這是唯一的優點。”李牧笑。
“不感到累嗎?總是重複,卻也得不到回應。”
“因為相信她。”李牧低頭。
“有時候相信根本沒有用處,她或許在某個地方過得很快樂。”
“那我也很快樂。”李牧深吸一口氣。
“你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快樂。”
“憂鬱的快樂。”李牧笑。
“今天住我這裡吧。”她伸手向下。
“不用了。”李牧握住她的手腕,搖搖頭。
“為什麼?只是發生關系而已,你和她也不是那種關系,我也沒有要求你對我負責。”
“我要對我自己負責。”李牧搖搖頭。
“怎麼負責?”
“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改變選擇,那麼我就不是我了。”
“不是你又怎麼樣?每個人本來就不是誰。”
“但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算了,哈哈,我也是瘋了,才對你做出這種事情。”她大笑,眼淚從眼角迸出。
“瘋了比假裝正常要好。”
“所以你連瘋了的自己也接受?”
“可能。”李牧笑。
“讓人討厭的回答。”她將煙頭扔進煙灰缸中。
“我要走了。”李牧起身。
“我送你吧。”她起來。
“不用了,你喝了酒。”
“但我沒有醉。”她微笑。
“嗯。”李牧點頭。
下樓。
坐在副駕駛座上,李牧遠望窗外。
“人很多,可惜能夠懂你的人一個都沒有。”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