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後一刻,他睜開眼睛,隱隱看到那人的模樣。
“誰啊……”
語罷,便是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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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咯……等俺醒過來,就很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俺能看見了。原本想第一時間告訴你,結果你不在屋裡,怎麼也找不到。一些人說下面打仗呢,讓俺不要亂走,我也就沒有再繼續找你了……”
“喂!小溪!你聽著沒?!”
石磊猛地拍了一下出神的程時溪。
“欸?我在。”
“你在想什麼啊小溪?迷迷瞪瞪的。”
石磊將手搭到程時溪的肩膀上。
他是多麼懷念兩個人這樣搭著肩,在他復明前,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再一次這樣做。
程時溪悠悠道:“我……算了算了……”
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程時溪頓了頓,緩緩抬起頭,望著石磊,是真心的為他感到高興:“四石哥……恢復就好……恢復就好。”
“那是!也不用再讓小溪你忙忙碌碌的為俺去方法了。哈哈!”
石磊摳了摳他的後脖子,笑的樸實又憨厚。
許久,程時溪溫柔一笑:“那我們,今日便買車票,回上海吧。”
石磊一聽,笑的露出他一口大白牙:“哈哈哈!太好了!總算可以回家了!”
可是,他又想到什麼:“但是,小溪……咱們這麼突然就走了,會不會有啥不好的?”
看著石磊擔憂的神情,程時溪笑著寬慰他道:“沒事……咱們本然……也就不是真的當土匪。”
“哦是哦。”
其實石磊不知道,程時溪這裡說的“咱們”並不是指他們倆。
“你收拾收拾東西,等我晚上來找你的時候,咱們就走。”
說罷,程時溪轉身離開。
石磊一把抓住其胳膊:“那小溪你呢?幹啥去?”
程時溪身體一顫,怔在原地。
“也不幹什麼……看看雪景。”
他回眸看著石磊,眼神清澈乾淨,嘴角微微上揚,可是卻還是那般讓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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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大雪,銀裹素裝。
程時溪穿著白色棉襖,孤身一人來到了之前和山典水分開的地方。
為他建了一個簡單的墓碑。
程時溪溫柔的摸了摸墓碑,緩緩的坐在地上,臉朝著天空,傾吐心腸。
也許,他覺得,這樣能讓山典水聽的更清楚些吧。
“乾爹……是不是你呢……是不是你,治好了石磊的眼睛啊?我覺得是你,因為只有你,因為我的身邊,也只有你,道法高深,並願意去救他。治好石磊的眼睛,又急急忙忙到去救白虎寨的土匪。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啊……”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乾爹……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你用命換了我的安全,換了整個白虎寨的安寧……”
說到這,程時溪心痛到無法呼吸,他握緊雙拳,狠狠的錘了下地面:“我會好好修習道法,好好提高自己,有能力保護我要保護的人。也會聽你的話,好好快樂的活下去。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回上海了……”
“為啥要回?”
聽見另有人聲,程時溪猛然站起。目光冷峻的盯著前方書叢:“為何……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