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如傾滿懷心思地擔心別人的時候,已經有數雙眼睛注意到了這邊。
數箭齊發,還點著火。
烈如傾下意識抓緊了離憂的衣服,卻見離憂巋然未動,便是等那些火箭近了些,長袖輕輕一揮,那些火箭便定格在半空中,越來越多。
須臾,他伸掌一出,那些火箭如數落在了房舍之上,那些隱藏在房舍的弓箭手一個接著一個地往下掉,竟連叫都不會叫。
後來烈如傾才知道,那些士兵都受了鳳皇的惑術,不知疼痛,只有忠誠。
而那些被關押在木牢中的人,都是這些士兵抓來給鳳皇練手的,若是能將他們引惑為他所用,他就會將他們留下,若是引惑失敗了,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手段實在殘忍。
也幸離憂鬧了這麼一出,那些人得以逃了出來。雖然死傷不少,但總歸不用成人刀俎任人宰割,縱死也已努力拼搏過。
“那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麼?”烈如傾問,“但我瞧著他們的服飾和霓凰城內的大不相同。莫不是臨城的百姓也遭了他們的毒手?”
離憂搖頭,“那是冰岐國的子民。”
烈如傾想著應該震驚的,但聽了離憂的話表現得還是鎮定,“我這一路找過來都沒看到一個人影,離憂,你知不知道各國軍隊都去哪了?就算他們被抓了,那牢房也裝不下。”
離憂稍有靜默,須臾才開口,“鳳北鳴手中有一盞鎖魂燈和一把刺魂劍,兩者相斥相吸會產生一種巨大的無量空間,這種空間隨持有者的功力而定,若功力越強,無量空間就會越大。”
烈如傾:“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都被吸進了無量空間?”
“嗯。”
“那他們可還能存活?”
離憂:“無量空間有兩道實門,一道生門一道死門。又有十道虛門交錯而立,位置虛浮,飄渺不定。若他們能找到生門,還有生機。若是不能……”
烈如傾壓制著內心的慌亂問:“不能會怎麼樣?是,會死嗎?”
離憂沒有回答,烈如傾就更慌了,“你倒是說話啊,他們要是沒找到生門,是不是會死?”
離憂突然轉過頭看著她,“你希望誰活著?”
“什麼?”
“溫狐罌和釋離王,你希望誰活著?”
烈如傾微怔,“那還用說,自然是都活著。”怎麼說釋離王也算是她前夫,溫狐罌又是她現在的丈夫,誰生誰死都和她脫不了關係。更何況,現在論生死何時還和身份扯上關係了?
這離憂平時看起來挺會說話的,現下卻還藉機開她玩笑,這不是乘人之危嘛!
烈如傾輕睨他一眼,微微不滿道:“什麼死不死的,現在提起來多不吉利!那鳳北鳴真是喪心病狂,那麼多人條人命,他殺人的時候難道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嗎?”
牢房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竟沒驚動鳳北鳴。
後來離憂說,鳳北鳴上一回開啟無量空間耗去大量功力,時下需要時間恢復,這點動靜根本不值得他出面處理,反正他身邊多的是傀儡,他只需傳達一個意念,自是有人動手指幫他解決。
“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破解嗎?”烈如傾是真看不得那鳳北鳴這麼省事。
“有。”離憂說。
然後就沒下文了。
烈如傾很是無趣地翻了一個白眼,“那有沒有什麼辦法進到那個無量空間裡去?”
離憂微有不滿瞅著她,語氣微淡地問:“你想進無量空間?”
烈如傾豪爽地點了點頭,“你不是說想到法子了嗎?既然都想到了,那我還怕什麼!”
“不行。”離憂果斷拒絕。
烈如傾也沒想過要經他同意,既然他不肯說,那她就去找那鳳北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