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說釋離王想到了法子對付鳳北鳴,但烈如傾還是無法安心地待在房間裡束手待斃。
臨近夜晚,烈如傾藉著去找杜若若解悶的時間,反手用針紮了杜若若的睡穴,又在她房間裡找到了軍令。
杜若若是宇文謙的妻子,且瞧著宇文謙疼愛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讓烈如傾想起溫狐罌來,是才想著宇文謙的軍令會交給杜若若保管。
起初烈如傾也不知曉宇文謙手裡有軍令,是她偶然聽到有人說起宇文謙出入城門不用軍令也成,他的軍令承其言就是個擺設。
既是個擺設,烈如傾盜它過來用用也就無關大雅了。
再晚些的時候,碾遲庚和顏世琛去和各將軍商討戰略了,現在守城的將軍名為戰天棘。
戰天棘這人生得魁梧,面容也嚴肅,遠遠看著都能被壓攝幾分。
烈如傾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待他和士兵交流的一點時間裡,忙駕馬而出,手舉軍令,“速開城門,將軍有重要訊息傳給王爺,速開城門。”
許是她吼得比較大聲,那些士兵見到軍令就立刻開了城門。
直到駕馬數米開外才聽到嘈雜的聲音在城門之上響起,烈如傾一鼓作氣,在馬屁股上重重一甩,後面那些人也就只能望而莫及了。
烈如傾馬不停蹄地趕往戰場,可那裡只剩下鋪滿方圓數里的屍體。她被那裡飄過來的血腥味惹得嘔吐,連馬也不敢下又掉頭去了鳳岐淵的陣營。
可那裡也沒人,不僅沒人,連一匹馬都沒有。
她跳下馬,走進去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一個回應。
除了人和馬還有茅戟,陣營裡的東西樣樣不少,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就好似這些人憑空消失了一樣,連腳印都是淺的。
烈如傾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
夜已經很深了,涼颼颼風在地上亂躥,低吼的聲音能吹得人頭皮發麻。
烈如傾沒有在陣營中待多久,她牽著馬從小路離開。
她還記得百日在城牆上看到的全景,這條小道比較隱晦,再往前走,只要小心一些,一兩個時辰就能到達另一座關口。
從霓凰城出來,烈如傾一路都沒碰到過活人,可她剛進林子沒多久,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他們不由分說地就朝她舉起了刀刃,彷彿她敢往前走一步,那幾把刀就直接砍在她脖子上。
烈如傾很沒骨氣地做了個笑,“我,我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這是你們的地盤。很抱歉,我現在立馬離開。”她倒是想掉頭上馬就跑,可她剛剛轉身,就有幾把利箭射在前面的路口,她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句忽悠的話來。
烈如傾被抓了。
就如羊入虎口,連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她被關進粗糙的牢房中,對著外面的天空常常發呆,有時候會想起離憂的臉,埋怨他不守信用花言巧語,明明說好了幫她找釋離王的,結果戰火都燒起來了他一個人影都不出現。
偶爾也會想溫狐罌。
若是溫狐罌在,他定能叫這些欺負她的人屁股開花水淹眼眶。
可偏偏,這兩個人都不在。
她被關在木牢中瑟瑟發抖,和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蜷縮在角落膽戰心驚。
“新帶來的那個女人在哪?”
“在最裡面的牢房裡。”
“帶她出來,鳳皇要見她。”
“是。”
粗獷的聲音從小道那邊傳來,還帶著一些迴音。
烈如傾等了好一會才看到人朝這邊走來,他們開啟了鐵鏈,居高臨下地巡視一眼,最後指著她說:“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