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傾惴惴不安地走進去,溫狐罌沒有在批閱奏則,而是坐在靠窗邊的案几旁。
平日裡,他只有在和人閒聊的時候才會坐在那裡。
溫狐罌見她進來,緩緩地笑了笑,問她,“都知道了?”
烈如傾邊走邊搖頭,“聽到一半,沒敢再聽下去。我想聽你說。”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呢?”溫狐罌的語氣微涼,眼神也染上些許黯淡,“你的確是義父義母的孩子,我帶你回尚都城,也由此認了他們為義父義母。你的確是鳳汐眠,也是烈如傾。你死過兩次,如今也還好好活著。這就是所有的答案。”
“他們既然是我的親身父母,那為何……為何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為何他們不曾來看過我,為何見了我又不肯第一時間和我相認?”烈如傾止步在離他幾步之外,“溫狐罌,你知道的,我醒來的這些時日裡,從來沒有徹底地信過任何一個人。唯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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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狐罌的臉色微頓,唇啟愴然,與她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你對我說過,你一直以來都在做一個夢,醒來卻不記得一絲一毫。”溫狐罌緩緩啟唇,“你的那些記憶,是被我封印的。”
烈如傾驚得愣在原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竟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曾經是釋離王的妻子,而且兩次。可我只希望,你誰也不是。你只是我的安嬪,快樂無憂地過完一生,那些過去的記憶,終究是過去了。”溫狐罌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淡淡,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這對烈如傾不一樣。
於她而言,溫狐罌不僅欺騙了她,還剝奪了她的過去,甚至她知道真相的權利。
烈如傾不願相信,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地問他為什麼。
溫狐罌站起來朝她走來,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眉色已然是柔和的,他看她的眼神時常帶著寵溺,“傾兒,我只想讓你活得輕鬆一些。不想讓你被過去所負累,你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麼?”
“可這是我自己的過去,縱然它再不堪,那也得由我來決定。”烈如傾說著,突然就明白了,“難怪你會對我這樣好,難怪你會如此包容我的一切。你這是愧疚,對嗎?”
溫狐罌給她的回答是沉默。
然這個世上最可怕的回答,也是沉默。
烈如傾瞭然地點了點頭,緩緩地往後倒退,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無力,自嘲地笑了笑,“溫狐罌,你怎麼可以如此霸道?又怎能霸道得這般心安理得?”霸道到連讓她親自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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