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北方的戰火再次打響了。
這幾日烈如傾時常出宮,一出宮就直奔說書的客棧,在客棧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出宮的時候也沒人敢攔著。興許是溫狐罌心懷愧疚,幾日前又將出宮的令牌給了玲兒,讓她可以隨時出入宮中。
可就算沒有這塊出宮的令牌,烈如傾照樣會溜出宮,所以溫狐罌的這一決定不過是多此一舉罷。
“娘娘,今日說書先生不在,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玲兒不安地催促。
烈如傾搖頭,端著茶水在嘴邊吹了吹,“玲兒,其實你不必跟在旁邊監視我。我不會走。但我要做什麼,也輪不到你來干涉。”
玲兒微微無奈,“娘娘,之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烈如傾輕笑,“好一個為了我。接下來你們打算為了我做什麼呢?繼續封住我的記憶,讓我和過去徹底斷開關係?”
玲兒輕蹙眉頭道,“娘娘,難道忘記不開心的事情不好嗎?我跟在娘娘身邊這麼多年,知道娘娘曾經經歷過很多苦楚。娘娘雖然不記得很多事,但現在卻是最開心的。如若再給我一次選擇,我還是希望娘娘能放下過去。”
烈如傾不再說話,大抵是覺得和她說不通,在桌子上留了銀子離開了。
玲兒自然還是要跟在後面的。
不僅有玲兒,還有溫狐罌安排的高手阿永。
烈如傾其實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她就是胡亂自走走停停,不想這麼早地回去,也不想讓某些人太心安。
不過這次,她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上廟堂。
“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玲兒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圖,忙快走一步攔在前面,“娘娘,再不回去,皇上該擔心了。”
“他擔心關我何事?”且別說,她在外面晃悠這麼多天,就是想讓他糟心的。
可惜玲兒跟在她身邊這麼久,竟連她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想必是把她想的太好罷。
尚都城有一個很大的廟堂,每日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這種地方,最適合逃跑。
進廟堂燒了個香,烈如傾又在四處轉了轉,專挑人多的地方走,時常快時常慢,可把後面的玲兒和阿永溜得夠嗆,他們一邊要擔心烈如傾走丟,一邊還要顧及那些人的靠近,著實不容易。
烈如傾心裡感嘆著,卻還是逮著機會溜走了。
帶走她的男子臉上戴著面具,可她能認得出來,他就是那日來訪的男子,烈楚暮。
“你都知道了?”烈楚暮見她一點都不驚訝,顯然是知曉了什麼,“這幾日你都在客棧裡聽書,是想打探什麼訊息?”
烈如傾盯他瞧了一會,“你對我的行蹤瞭解得這麼清楚,莫不是你這幾日都在跟蹤我?”
烈楚暮對此毫不避諱地點頭,反道,“你不也跟了我一路?”
“你別把自己說的這麼無辜,若非你知道我跟在後面,你會帶我來這種地方?”烈如傾道,又小心謹慎地左右掃了一圈,低聲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恢復記憶?”
“你要恢復記憶?”聽著是遲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