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流岸想要理直氣壯地指責,卻不知該說什麼。那天,他確實親眼看到母親傷了蕭雨歇。
但是他並不知道,那一掌是打向雲流景的。所以在他心中,雲流景此時正幫著外人在傷害自己的母親。
“流景,不要衝動。”一直沒有出聲的雲徊終於開口:“她畢竟是你伯母。”
“看來,伯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她要殺我了?”雲流景問道。
雲徊不置可否。
“那伯父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呢?”雲流景繼續問道。
“她畢竟是你伯母,若是殺了她,你日後如何在玄門立足?”
“如何立足我自己打算。況且,她最後傷的人不是我。”
雲徊看向蕭雨歇,對著她拱了拱手:“還望蕭姑娘手下留情。”
“雲……”
未待蕭雨歇回答,雲流景搶先說道:“對待一心盼著自己死的人,為何要手下留情?”
“可是蕭姑娘已經救回來了。”雲流岸大喊道。
從聽說自己的母親要殺的是雲流景之後,他又一次迷失了。先前不明白,為何母親要殺蕭雨歇。現在更加不明白,她又為何要殺雲流景。就算不親近,他們不也是一家人嗎?
“是你救回來的嗎?還是她?”雲流景指著鄢姝窈,嘲諷道:“你憑什麼認為受害者無事兇手就可以不負任何責任?”
“那你想如何?”雲徊沉聲道。
“我會留她一條性命。”雲流景緩聲道:“可是……”
他轉身蹲下,手指飛快地在鄢姝窈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然後一掌拍向她的天靈蓋。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鄢姝窈滿身修為被廢,靈力極快地從體內散去。
“她這一身修為還是不要留了。”雲流景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然後將帕子隨手扔掉。
“雲流景,我要殺了你!”雲流岸發瘋一般向雲流景衝過去。
蕭雨歇本欲出手,卻被雲流景拉住。他自己迎了上去。
雲徊依舊站在那兒,也不看自己的妻子一眼,而是看著雲流景和雲流岸對打。
雲流岸是玄門中少見的青年才俊,但比之雲流景,卻不可同日而語。很快,他便被雲流景一掌拍在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向後退去。
雲流岸扶著劍半跪在地上,這是雲流景長大之後第一次跟他過招,也讓他真正體會到了身為弱者的屈辱。
十幾年間,他一直認為,就算雲流景有父親的疼愛又如何,他只不過是一個廢物,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他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可悲的自豪感。但自從雲流景在上次雲門大亂時顯露實力之後,這種自豪感便當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屈辱——自己這麼多年的行為,在他眼中不過是跳樑小醜。
今天之前,他還想著:雲流景修為確實比從前高深許多,但自己卻不一定比他差。
但是此時,幻想的外殼被打破後,屈辱便無處遁形。自己還是不如他,什麼都不如!
當真可悲,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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