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非常體諒的話語,只是陶馨卻明白她這是故意的,根本就是在說風涼話。
“沒想到,盛二夫人的面子這般大,不就是一杯紅酒,連這點薄面都不給!”唐悅瑩凝視著自己的杯子,輕晃了晃,看似由於被她拒絕了很是落寞的樣子。
“好了,我和你喝杯就是了!”陶馨知道是在激她,只是她如果再推託下去,難保這個大小姐使出其他什麼手段來刁難她。
她無奈伸出手接過那一大杯紅酒,看著那深紅色的液體,她深吸了口氣。
唐悅瑩卻笑了,笑的特別招搖:“那麼我就先幹了!”
陶馨見識到她還真是說幹就幹,喝起來連眼睛都不眨。
無奈之下她緩緩將杯子遞到唇邊,屬於紅酒醇厚的香味撲鼻而來,可對於她來說卻一點都不好聞。
她迫使自己一定要一氣呵成幹掉,要不然鐵定會吐出來,再也灌不下去。
“快喝呀!”唐悅瑩見她還不喝,得逞地笑了笑,催促著。
陶馨決定拼了,一仰頭舉高了杯子,結果還是隻喝了一口,就嗆到了在那猛咳嗽了起來。
連帶一些液體也被潑了出來,濺到了自己身上素色的裙上,點點紅色暈染開來。
她知道不徹底喝下去不行,剛止住了咳嗽,打算繼續灌。恰逢此時敬酒完的盛鈞庭處了過來。
看到陶馨面紅耳赤的樣子,手裡還握著一個酒杯,他俊朗的眉峰一蹙,抿著薄唇:“怎麼回事?”
“鈞庭哥,我剛給她敬酒了,這不我都喝完了,她還沒喝下去呢!”唐悅瑩湊了過去,獻寶般告訴他。
看到陶馨現在狼狽的樣子,她覺得心中很是痛快。
“胡鬧,她不會喝酒你敬什麼酒!”盛鈞庭怒氣衝衝地從她身旁擦肩而過,直接來到了陶馨的面前。
沒有任何猶豫奪過了她手裡的杯子,“嘭”的一聲摔在了桌上,剩餘的酒全都灑了出來,汙紅了桌布。
陶馨震懾於他盛氣凌人的架勢,心頭突突地直跳,但知道他會如此怒,其實是在幫她化解僵局。
唐悅瑩委屈地咬著唇瓣,嘀咕著:“鈞庭哥,我也只是敬酒而已!”
“既然你這麼想喝酒,不如我來陪你喝,白酒如何?”盛鈞庭黑眸一緊縮,準確無誤地朝她掃了過去,眸底暗湧浮動,透著森森的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唐悅瑩知道此時此刻他明顯是動怒了,忙垂下頭來,弱弱地承認著錯誤:“鈞庭哥,是我錯了!”
此時硬碰硬肯定不行,她一定得保持著良好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
陶馨緊繃的心絃這才稍稍鬆弛了下來,她忙用手拭去了嘴角的酒液,微微頷:“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她得趕緊去洗手間處理一下自己,繞過盛鈞庭的方向時,她故作輕鬆地彎了彎嘴角,對他笑了笑,表示感謝。
有旁人在場,她不便多說什麼,所以只能以眼神交流了。
盛鈞庭觸及她投過來的那瞬舒展的笑容,看起來那般明晃,只是卻讓他心疼了。
逾越著彼此的身份,他不能在人前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保護她。
那抹單薄的小小身影,一點點消失在他的眼簾,他緊緊攥緊了掌心,眼底一片晦澀不明。
再也無法耽擱下去了,他要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旁,給予她想要的一切。
一路奔至洗手間的陶馨,看著鏡子裡那個狼狽的自己,衣服的領口下被濺了好幾處酒漬。
她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潑了潑,涼涼的水淌過滾燙的雙頰,微微緩解了些許。
剛剛如果不是盛鈞庭及時出現阻止,恐怕她會更加狼狽,就這短短的數日,他已經有多次化解了這種情形。
盛鈞庭他到底是為何如此照扶著她?
她的心緒有些混亂,已經不只一次因為他的出現,而產生這種感覺了。
她剛想轉身離開洗手池,這時背後卻有一堵生硬的肉牆,擋住了她的去路。
由於她壓根不知道背後,會不聲不響地冒出來個人,她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剛想表示一下抱歉。
被撞的人陰沉沉的嗓音阻止了她的話,“陶馨,如今你能耐真大了,處處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