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師叔為人性情偏激沖動,不能容人,我師父則不然,小性子不少,為人也有些霸道,心思卻是極好的,不似李秋水師叔那般過於沖動偏激,但兩個人要共渡一生,能不能容忍對方的不足,能不能為了對方改變自己的不足,至關重要。”
“所以,如果師叔你真的不想和師父在一起共度餘生,還希望師叔早作決斷;如果師叔真的決心和師父共度餘生,還望師叔多多包涵師父的小性子,能夠從心裡做到不與她計較。”
聽了楊振的這番話,無崖子久久無言。
沉默了整整一個時辰,無崖子方才長嘆一聲,贊道:“我無崖子空活六十有五,直到今日才被你一番話點醒,古人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所謂達者為先,不外如是!”
頓了頓,無崖子又道:“我縱然武功蓋世,學究天人,終究也是凡人一個,凡人的煩惱,我也會有;凡人犯下的錯誤,我也不少。和秋水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同時還辜負了你師父,罪孽深重。”
“我現在年事已高,也無心男女之情,從今以後,我就在這天山之上結廬而居,潛心修道,不再過問男女之事,希望你師父能理解我。”言罷,無崖子對楊振拱了拱手,同時向著童姥閉關處深深一拜,轉身離去。
楊振:“……”
說來說去,無崖子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
楊振的一番解釋,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無崖子還是那個無崖子,那個看似強大,實則懦弱的逃避者。
不過,無崖子選擇在天山之上結廬而居,而不是遠離天山,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潛心修道,聊過餘生,倒也還不錯,至少是在童姥眼皮子底下的。
楊振打算讓靈鷲宮眾人幫助無崖子建立道觀,但無崖子拒絕了,他表示,這個道觀他要親力親為。
對於無崖子這種做法,楊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完全無力吐槽。
用一個詞來形容無崖子,那就是——矯情!
矯情不矯情,楊振已經不想再管無崖子和童姥、李秋水他們三人之間的破事了,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到,至於以後這三人會發展成什麼樣的關系,和他沒關系。
就這樣,三個月之後,童姥出關了。
然而,童姥這次並非直接出關,而是先叫春夏秋冬四侍之中的春杏帶了一套衣服進去。
數十息之後,春杏一臉激動地推開屋門。
門外,眾人對春杏的表情不太理解,尊主到底練成了什麼武功,能讓春杏激動如此?
楊振見春杏如此表情,心下鬆了口氣,看來冰魄丹的作用確實達到了自己預想之中的效果。
不一會兒,一身紅袍的童姥昂首闊步走了出來。
見到童姥如今模樣,門外候著的眾人無不滿臉呆滯,連早有預料的楊振都看呆了——這是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