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奇回憶了一下剛剛程朝昀的樣子。
在那位阮女士結束通話電話後,男人眼皮垂了垂,目光注視對方。
他離得遠,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只看見最後程朝昀唇瓣動了兩下,隨後那位阮女士去攔車,他站在原地看車輛漸行漸遠。
“應該是有點,”阿奇說,“不捨。”
徐知然提前打探到情報,推門進包廂時也就沒多嘴去問程朝昀什麼情況。
但他不說話,程朝昀也不會主動說話。
徐知然坐在座位上,看對面的程朝昀東西吃得慢條斯理,而他動靜聲聲,像個多動症患者。
又一聲碗筷與瓷碗的敲擊聲響起。
程朝昀淡淡撩起眼皮,有點嫌棄,“你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是問他什麼毛病。
但徐知然臉皮厚,故意曲解,“既然你都讓我問問題了,那我還是想個問題吧。”
見程朝昀沒否認,他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喜歡上阮笑笑的?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程朝昀重複了一句,又像是回答。
聲音咋一聽平平淡淡,揣測不出具體含義。
但看起來也觸犯到什麼忌諱,徐知然壯著膽子繼續,“我猜是高中,之前盛時瑤也問過我這事兒。”
見程朝昀沒否認,他再接再厲,“你還記得當年你要出國的時候,我舉辦歡送會吧?當時我問過阮笑笑來不來。”
程朝昀眼皮微動,“所以?”
“她當時先問了你會不會參加,然後說,你應該不會去。”
徐知然拍了下手,“也真是奇了,你覺得她不會參加,她覺得你不會參加,結果你倆就都沒參加。”
“我還記得,你當時幫她送信。”
徐知然最後問,一臉不理解,“現在又幫她找人,你不怕找出一個情敵?”
吃飯的這會兒,黃昏晚霞更加濃烈。
徐知然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聽見他說:“她勇敢的去做任何事,勇敢的去承擔其中部分的事與願違,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
“但我突然冒出了別的想法。”
徐知然:“什麼?”
程朝昀眼裡倒映著遠處的晚霞,側臉連線脖頸的流程線條被鍍了層金色光影。
他聲音很淡,但語調緩緩:“這世上有很多事與願違,但我希望她的少一點,再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