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咔嚓。”
側邊的閃光燈一閃而過。
視覺與聽覺的動靜總算讓阮笑笑回過神。
她眼睫眨了一下，目光從程朝昀那雙桃花眼上移向一旁偷偷拍照的人。
程朝昀因為臨時的工作，讓服務員介紹了一個拐角靠牆的角落，側邊只有一扇格子窗，周圍沒人，不用擔心打擾別人。
此刻窗前站著兩個女生，長卷發的那位手上握著手機，臉上還有對剛剛狀況的驚詫與尷尬，另一個則捂著臉，一臉不忍直視。
偷拍別人忘記關音效和閃光燈，現在還打擾了人家，她們隔著窗子做出抱歉的手勢。
“不好意思。”女生赧然，“你們繼續。”
然後拉著同伴快速跑了。
有玻璃的阻隔，道歉的聲音雖然能聽見，但也被削弱了幾分。
阮笑笑能看見女生的動作和神情，也能察覺對方嘴唇張合著在道歉，但她腦海裡想得卻是剛剛程朝昀說的話。
程朝昀喜歡上她是在高中。
一個被她首先排除的答案。
阮笑笑視線緩緩移回去，對上程朝昀的淺淡眸光。
男人眼角弧度微動，指尖抬起，又輕輕放下，散漫似的發問：“還要繼續麼？”
“繼續？”
阮笑笑愣了愣，第一想法是剛剛程朝昀撫摸她眉尾的溫熱指腹。
“我是說。”
程朝昀單手撐起下頜，語氣裡有隱隱笑意，“繼續剛剛，關於謠言的問題。”
他目光真誠地看著阮笑笑的眼，“阮老師對闢謠有什麼看法嗎？”
“……”
阮笑笑沉默了會兒，“我不知道。”
她坦誠說，“我不知道你高中時喜歡我。”
原本在意的問題以這樣的方式被解答。
她大腦空白之際，其實也閃過一些其他的細節。
比如程朝昀在宿舍的爭吵聲裡，遞給她那本書讓她提前去宿舍休息。
又比如除夕夜那天，他明明察覺自己對他的避之不及，卻仍給擺攤的她搬折疊桌椅。
還有程朝昀說，出國前的那個暑假，他在某一天天黑得極早的時候來找過她。
以及明明已經出國了的人，居然出現在海理，前往海邊看一場煙花。
但所有的這些，那時候的她都沒有察覺到更深刻的涵義。
甚至看到程朝昀高中曾喜歡過某個同學的謠言時，她想到的是盛時瑤對於星靜開過的那句玩笑，“估計他出國後喜歡了一個洋妞。”
程朝昀是怎麼喜歡上她的？
而且還是高中時只知道埋頭於書本中的她。
阮笑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貪心，一個問題解決後，她居然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她也很在意。
——“阮笑笑，你又在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