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出來能到集賢居這個地方,就是孫賢刻意而為。一方面是要告訴皇城的人,竹海家主來了皇城。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常平平的學識。
畢竟雖然他會遵循老家主的遺願,讓這個女子做家主。可若是這個女子沒有真才實學,想來也不能讓人信服。
一切,就要看常平平個人的表現了。
常平平這邊眼珠一轉,本來想著隨便說一首詩算了,可到了嘴邊也不知道說那首。漸而一朝驚醒一般,壓著嗓子問道:“不知是以何為題?”
掌櫃轉身,道:“是優,憂心,憂患的優。”
常平平不禁疑問:“憂心?”
掌櫃答道:“是,優情懷傷心事,自古詩學多成悲涼之色。”
常平平噗嗤一笑,道:“若是沒有優心之事,豈不是作出來的詩便是假的?”
一個學生站了起來,雖然禮數周到,但看錶情就知道不服常平平的話。他道:“家主閣下此言差矣。優心之事,除了自身,更多是的是感同身受,悲天憫人。”
常平平一愣,在她的印象中,悲天憫人是一個貶義詞啊。
掌櫃也笑道:“家主閣下無需介懷,今日主題恰巧是此罷了。”
常平平搖頭,道:“並不介懷。”
“那麼還請家主點燈。”
就連白蘞都坐了回去,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常平平淡淡一笑,其實一說傷心,她腦海中還真有一首。雖然比較偏門,但是她很喜歡的一首。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這首綺懷之十五,是常平平比較喜歡的一首,原因很簡單,便是因為她遊戲的角色名‘非昨夜’,就是從那句似此星辰非昨夜裡面提取出來的。所以常平平記這首詩十分清楚。
底下一幫學子微微震驚過後,表情皆是從驚訝到欣賞再轉換到誠服。
對於他們的轉換,常平平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她說出來的詩都是集了中華五千年精華的詩句,就算人們如何覺得驚豔,她都高興不起來。
畢竟她也只是盜來裝逼罷了。
底下學子們一個個好詩好詞的說著,那四個原本站在中央作案便作詩的人也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順心和順意朝著常平平微微一笑,低聲道:“姑娘果然好文采。”
常平平噗嗤一笑,低聲道:“小兒科。”
掌櫃也拍馬屁,像是他自己作出來的一樣,道:“家主閣下真是文采斐然,學生折服。”
常平平不禁莞爾,突然便想到了她在讀這首詩的時候,同時也記住的王國維的一句話。正好可以用來教育教育這些迂腐的學生們。
常平平微微清嗓,底下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注視這她。搞得常平平再次一片尷尬。
好在她調整得比較快,斂著嗓子,道:“欲達解脫之域者,固不可不嘗人世之憂患,然所貴乎憂患者,以其為解脫之手段,故非重憂患自身之價值也。今使人日日居憂患言憂患,而無希求解脫之勇氣,則天國與地獄彼兩失之,其所領之境界,除陰雲蔽天沮洳彌望外,固無所獲焉。往爾等謹記於此。”
掌櫃率先回味過來,朝著常平平躬身道:“吾等謹記。”
而底下那幫人大概沒有掌櫃對竹海那般忠誠,於是驚愕中帶著不可置信,同時也因為被女子教訓而福氣。
順心和順意不由得低聲道:“姑娘真是好文采。”
常平平不禁挑眉,要是這個時候都看不出端倪的話,那她真的就是太笨了。
“說,有什麼陰謀。”常平平洋裝逼問道。
順心笑道:“那敢有什麼陰謀啊,不過是想讓姑娘樹立威信罷了。”
常平平一個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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