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平頓時就緊張起來,微微側身,對順心說道:“這個人我認識,怎麼辦?”
順心淡淡笑道:“只要姑娘記得您是竹海家主,便不會有人質疑。”
常平平一咬牙,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說起來也真的倒黴,這皇城她也沒來多久,更重要的是也不認識幾個人。偏偏就有人在這裡,不是倒黴是什麼。
常平平眼珠一轉,道:“李姑娘倒是與我是舊識。”同時,常平平也壓低了嗓子,讓聲音更加沉穩了些。
頓時又是一片嘩然,畢竟李白還是在皇城颳起了一段巾幗之風。但卻如曇花一現,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蘞看著常平平,恨不得上前掀開她的輕紗,看清楚輕紗下面到底是什麼人。可明知道不可能是她,還是在那一刻恍惚間就看到了她一樣。
“是嗎……學生唐突了。”白蘞頹然的坐了下去。讓常平平舒了口氣。
就聽下面的人竊竊私語道:“之前就聽到李白姑娘便是竹海家主,怎麼不是嗎?”
“竹海家主居然是一個女子,居然真的是一個女子。”
“是啊,原本以為傳言不可信,卻不想居然真的是女子啊。”
“堂堂竹海,怎麼能讓女子作為掌權人。”
“倉股是老糊塗了嗎?”
“這話可不能亂說。”
“但是女子……”
常平平不滿的蹙眉,最是討厭這些古代人說女子這不能做那不能做。
實在聽不下去的常平平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道:“若是因為我的到來壞了諸位的興致,那麼我離去便是。”
本來常平平也不想在這些迂腐的人面前多待,還不如去吃飯呢。
一說完,所有人皆是大驚,掌櫃連忙轉身安撫道:“家主閣下莫要動氣。”
常平平淡淡一笑,道:“並非動氣,只是不願引我壞了諸位的興致罷了,絕無其他。”
“家主閣下海量。”
常平平禮節性的朝著掌櫃點了點頭,作勢就要起身。
就見白蘞走了出來,朝著常平平躬身,然後站直了身子,道:“是學生們唐突,還望家主閣下海涵。”
常平平本來都起來一半,但現在白蘞攔著,她又不得不重新坐下去。
也就在此時,小二將糕點和茶水都一一規規矩矩的擺了上來。順心和順意上前,跪坐在左邊,井然有序的開始給常平平布茶。
順意低聲道:“若是姑娘現在離開,這場鬥詩會定然無法維持,還望姑娘忍忍。”
順心也道:“是啊姑娘,切莫讓人覺得姑娘小氣才是。”
一經順心那麼說,常平平也覺得不能走,要是走了的話,那些人豈不是說她小氣了嗎?
於是常平平朝著白蘞,裝腔作勢的搖頭道:“那裡,是我今日唐突才是。”
一舉一動,絲毫不乏大家之氣。
這個時候,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起身,同樣朝著常平平躬身道:“聽聞家主閣下才華了得,今日這場鬥詩會,不知家主能否賞臉,給學生們點燈。”
常平平微微一愣,側身低聲問道:“點燈?點什麼燈?”
順意笑道:“回姑娘,是點燈引路的意思,說白點,便是要姑娘您先作一首?”
常平平不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果然是一幫書呆子,酸不拉幾的。
常平平隔著輕紗,看著底下那幫人,他們神色各異。有些是心存討教,有些心存嘲笑。不管是那一個,常平平告訴自己,都不能被人比下去。
因為現在她不是常平平,她是竹海家主。她不要面子,倉股前輩還要面子呢。
順心不安的看了順意一眼,順意微微搖頭示意其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