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罷了。
在寄奴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已經背朝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寄奴覺得自己有些丟臉,他就不應該輕敵啊!
安歌站直了身體,抬手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察覺到一旁鳳墨離與景淵詫異的眼神,微微挑眉道:“怎麼?”
鳳墨離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安歌的墨眸裡笑意愈發濃鬱,溫柔而又包容。
景淵思忖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快、狠、準。”
暗自回憶了一下剛才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只是安歌的動作實在太快,額,或者說寄奴被摔的過程發生得太突然,他壓根想不起來方才發生了什麼,只覺眼前一花,就看到了眼下這種場景。
聽著自家兄弟的評價,同時感受到後背傳來的痛感的寄奴,裝死般的躺在地上不願起身。
若是可以,他好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虧他出招之前還當安歌是姑娘,想著想著還手下留情了,敢情人家一招便能制服他了!
“還不起來?”景淵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寄奴。
寄奴白了他一眼,手掌往地上一撐,一個鯉魚打挺便已經站了起來。
“雲小姐!”寄奴難得的沒有與景淵抬槓,反而屁顛屁顛的小跑到安歌面前,滿臉好奇的看著她,道,“雲小姐,方才那一下是什麼招式?”
“立技,柔道裡面的立技。”安歌也沒賣關子直接回答道,不著痕跡的活動著剛才拉扯他手臂的手腕,暗自腹誹男女身形的差距,她還是錯估了寄奴,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瘦弱,渾身的肌肉不容小覷啊!
她全力抓住寄奴的手腕的那一下不小心扯到了虎口的經絡,不算嚴重,但是稍微有些撕扯的痠痛感。
“柔道?”寄奴重複了一遍,眉頭卻緩緩皺起,“怎麼會有讀起來這麼拗口的名字?”
“嗯。”安歌淡淡的應了一聲,她方才使得那招不過是柔道攻防技術中的立技。
這招看似簡單,但是在旁人看起來卻很有震撼力,畢竟她與寄奴身形相差懸殊,可卻能一招將他撂倒,視覺效果還是很贊的!
“你覺得拗口?”安歌微微眯起雙眼。
“是、其實就是覺得有些別扭……”寄奴本能的想笑,可看著安歌危險的神情,僅剩的那點警覺性提醒他,若是他真的笑出來就死定了!
見他識趣的改口,安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柔道的特點便是攻防結合,攻中有防,防中有攻,以攻為主,借力使力。這種以柔克剛的招式,看起來溫柔,但是瞬間便能給對方帶了很大的傷害。”
最後一句,意有所指。
方才被甩出去的寄奴驀地老臉一紅,可不就是在說他嗎?
“咳咳,是是,雲小姐,在下已經深刻認識到了‘柔道’之精髓,真是妙不可言哪!沒想到雲小姐竟身懷絕技,真是讓我等刮目相看,十分之佩服,在下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寄奴非常之狗腿的獻殷勤道。
“停!”安歌擺擺手,有些不耐的摸了摸耳朵,真是沒發現,鳳墨離身邊竟然隱藏著一這麼聒噪的奇葩!
“是!”寄奴立馬閉嘴。
還沒過幾秒鐘,他又忍不住問道,“雲小姐,這柔道還有其他招式嗎?方才那一招是立技,那是不是還有躺技?”
“……”安歌看著他一臉濃濃的求知慾頓時語塞,躺技,還真虧他想得出來!
雖然寄奴說的“躺技”確實怪異了一些,但是在柔道的戰術裡面,除了立技,確實還有一種類似他所說的躺技的戰術,不過那招學名叫“寢技”。
就在寄奴扯嘴皮子的功夫,站在一旁景淵忽然覺得周身有點冷,不動聲色的偷瞄了一眼身側的主子,見他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寄奴,景淵心裡一突,一股同情油然而生,收回視線看向仍在安歌面前晃悠來晃悠去的寄奴,只默嘆一聲: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鳳墨離看著有些嘚瑟的寄奴,暗自盤算著,是不是該將他送去別院,把高陵給換回來……
“雲小姐厲害……”正說話的寄奴陡然覺得後頸發涼,話音也漸漸消失在嘴邊。
得到清淨的安歌忙往旁邊退了兩步,避免再次受到寄奴的荼毒。
“怎麼感覺有點冷啊……”寄奴輕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