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賴床的習慣,安歌迅速起床穿衣。
似乎是聽到了屋裡的動靜,守在門口的茯苓與沉香端著熱水進屋。
“小姐,您起了啊?”沉香將水盆放在一旁的架上,隨後便上前幫安歌整理衣物。
茯苓則端著一個小首飾盒子,神色顯得有些凝重,一臉可惜道,“小姐,這是寺裡的僧人早上交給我的,昨夜救了火之後,我們帶過去的東西便只剩這些了。”
安歌微微訝然,這些東西也夠頑強的啊!
“小姐,這可怎麼辦呀?帶過來的衣物還有首飾都因為昨天的火災損壞了……”茯苓開啟盒子,看著裡面零星的幾根發簪以及耳環,不知所措道。
安歌見她眉頭緊蹙的模樣,不由輕笑,放慢語速道,如今在皇覺寺,打扮素淨些也正好。
“小姐所言極是。”茯苓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麼個理,眉頭舒展開來。
說著便從那首飾盒裡挑出一支素雅的珠花為安歌戴上,打量了一番,脆生生的誇道,“小姐天生麗質,即便是不打扮也能迷倒眾生!”
贊美的話每個人都愛聽,安歌當然也不例外,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隨後輕佻的勾住茯苓的肩膀,張了張嘴,小妞,有眼光!
見安歌即便發不出聲音還照樣調戲自己,茯苓莫名的深感欣慰,但面上卻一本正經道,“此乃佛門重地,還望施主謹言慎行!”
一旁看戲的沉香噗嗤一下笑出聲,小姐這副模樣與登徒子真的還挺像!
茯苓的反應倒是讓安歌微微挑眉,敢情這丫頭竟升級了?
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鳳墨離又如約而至,手裡還提著一包衣物。
“歌兒。”鳳墨離放下手中的包裹,看著打扮素淨的安歌,低低的喚了一聲。
被鳳墨離的視線淡淡一掃,茯苓與沉香對視一眼,識趣的選擇退出屋子。
安歌看著自己身邊“不爭氣”戰友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慼慼然瞥了眼鳳墨離,他有這麼可怕麼?
似乎察覺到了安歌眼神裡的深意,鳳墨離上前兩步,似笑非笑的盯著安歌的眸子,沉聲問道,“在看什麼?”
安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目光淡淡的投向了他帶來的包裹上。
鳳墨離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解釋道,“昨夜的火燒毀了很多東西,我又重新為你準備了些衣物。”
體貼入微。
這個詞猛地躍進安歌的腦海裡,又像是被這種想法嚇到,安歌縮了縮,安歌不動聲色的偷瞄了鳳墨離一眼。
“事情可有什麼進展?”鳳墨離忽的問道。
安歌身形微微一頓,對上鳳墨離清明的眸子,無奈的聳了下肩,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啊!
晚膳的粥被人動了手腳。安歌無聲的說道。
鳳墨離盯著那抹紅唇,辨別出她的話,眼底冷了幾分,“可知道是何人?”
安歌將自己的分析慢慢的說出來,一面之緣,相貌平凡,面板黝黑,身形比正常人魁梧。
鳳墨離聽完安歌的描述,沉吟道,“這麼看來,那法號了空的僧人應該瞭解那人身份?”
鳳墨離的話一針見血,安歌頗為贊賞的瞥了他一眼,隨即點點頭。
確實,那僧人是跟著了空給她送了午膳,那他的身份,了空應該是知道的。
“我先派人將了空帶過來詢問一番。”鳳墨離緩緩起身,剛走了兩步,又轉身叮囑了一句,“多穿些,外面冷。”
隨後便大步離去,難得的沒有多做停留。
安歌:……
這人這般和風細雨,自己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呢!
安歌心裡這麼想著,但已伸手拿過他帶了的包袱,只見裡面放著兩套嶄新的衣物,還有一件狐裘。
伸手摸了摸狐裘,入手異常軟乎溫暖。
“哇,小姐,這是世子為您準備的麼?”不知何時,茯苓又從外面冒出來,一進屋便看見了安歌手中的狐裘,“太好了,我還正愁著,您穿著身上這麼單薄的衣服會受涼呢!”
沉香呢?安歌將狐裘放下問道。
“沉香去準備早膳了。”茯苓浸濕了條帕子,無奈一笑,說道,“她現在草木皆兵。”說完便擰幹之後遞給安歌,一來一回,兩人動作配合的極為默契了。
安歌笑著接過帕子擦了擦臉,頓感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