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光潔的臉,輕笑,“對我來說,喻景堯就是不相關的人,他如何,在我心裡,不如你穿不穿鞋重要。”
喻禮兩手撐著窗臺,輕輕晃動著纖筆直的腿,若有所思,“對我來說,喻景堯也不重要,非親非故——”話說到一半,她說不下去,再昧良心,也不能說喻景堯對她不重要。
在長達十五年的時光裡,她已經習慣對喻景堯好。
程濯俯身吻她額心,“不要勉強自己,一些事情隨心就好,你怎麼樣做都是正確的。”
喻禮:“真的?我剛剛說了很過分的話。”
程濯指尖摩挲她後頸,說:“那是因為他故意惹怒你。把你這麼好脾氣的人惹急,可見他做得事情多麼過分。”
喻禮忍不住笑起來,毫不自謙道:“我覺得也是這樣!”
程濯順著玉立鼻樑吻到她的唇,指腹摩挲她面頰,緩聲說:“不要覺得愧疚,比起他們做的事,你再看自己,便知道自己多麼正直清白。”
他不疾不徐,“貍貓換太子的是何主任,坐視不理幫人遮掩的是喻董和喻爺爺,手上沾血的是二公子,你什麼都沒做只不過說了幾句應說得話,何錯之有?”
“至於二公子身體不好,是因為大公子在牢獄裡做了手腳,跟你更沒關系,無需自責。”
喻禮微微後仰,移開他的唇,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什麼都沒聽清,不知道怎麼安慰我嗎?”
程濯面不改色道:“我也不知道具體內情,以上這些,都是猜出來的。”
喻禮笑起來,傾身勾住他脖頸,“如果在古代,你一定是佞臣。”
程濯托住她腰臀,將她抱起來,從容不迫說:“你才是我要侍奉的人,別人怎麼看我與我何幹?”
喻禮覺得也對,不悅的心情一掃而空。
程濯看向她,眼眸漆黑深邃,“喻總開心了,是不是該獎勵一下下屬?”
喻禮笑著揚唇,“說吧。”
他望著她柔潤的唇,“主動親我。”
喻禮疑心幻聽,這麼簡單的要求?
她低頭蜻蜓點水碰一下他的唇,“就這樣?”
“對。”程濯看向她,眸光深幽,“喻禮,你要主動親近我。”
“好。”喻禮看出他簡單要求背後凝重的含義,鄭重答應他,想了下,她又講,“我沒有主動親近人的習慣,但如果是你,怎樣親近我都不會拒絕,你也可以更主動一點。”
“好。”他溫柔凝視她,像要把她的承諾揉進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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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專屬賓利座駕早早抵達景山。
山上積雪未消,工人們手持掃帚在臺階上掃雪,望見喻禮,笑著打招呼,“三小姐!來得這麼早!”
喻禮輕笑頷首,主動介紹身邊人,“我男朋友,程濯。”
程濯握住她手指的掌心微緊。
走進門,他說:“這件事只只讓阿姨知道就好。”知道得人太多,容易走漏風聲。
喻禮呼吸著落雪後清冽潔淨空氣,聞言,輕笑說:“怕什麼?我們光明正大。”
一路走過長廊,抵達正廳。
謝琬音早坐在太師椅上正襟危坐了。
她穿著寶藍色絲絨旗袍,雙手端莊交疊著,望著喻禮和程濯一步步走近,心髒激烈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在喻禮跟程濯一同跟她見禮後,她深吸口氣,激動說:“這件事是隻有我知道,還是都知道了?”
她暗暗興奮,以為自己是喻禮第一個分享秘密的人。
喻禮道:“除了舅舅和二哥,幾乎都知道了。”
謝琬音“哦”一聲,激動的情緒平息不少。
她打起精神,認真問詢程濯幾句。
他應對得體,翩翩有禮,極為徹底體現世家出身的良好教養。
謝琬音卻覺得程濯這個年輕人不會是他表面表現得那麼純良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