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到來電人,身體的情潮慢慢回穩一些。
“不接。”她沒興趣讓別人聽活春宮。
程濯便把這則來自喻景堯的電話掛掉。
他慢慢吮吻著她的唇,“抱歉,明天讓醫生來一趟?”
今天他有點失控,做得很重。
喻禮累得只有喘氣的力氣,她完全倚靠在他肩膀上,長發蜿蜒在白皙如玉的背脊,遮住半幅婀娜美豔的風景。
“不用。”她用僅存的理智說:“我很好。”
短短幾個字,又激起他的情慾,他捧著她柔潤面頰,細密吻著,長指謹慎沒有往下移。
喻禮緩緩恢複力氣,睜開眼睛,溫聲問:“你們家祭祖,是不是要換專門的衣裳?”
喻家祭祖是有專門規矩的,厚厚典籍從前朝繼承到現在,每次祭祖都有專門的禮儀師傅教在身邊教導指點,這也是喻禮從小到大務必掌握的必修課。
禮儀她是不擔心的,只擔心沒有準備和尺寸的衣服,她可以穿一身女士西裝參加晚宴,卻不能在這樣的打扮下到梁家宗祠祭祖。
“當然有。”程濯說:“早就準備了。”
他長臂伸展,端起一杯提前晾好的溫水,喂給喻禮喝,“有幾件不同款式可以供你選擇,但顏色是固定的。”
他將她散亂發絲捋到耳後,溫聲:“硃砂紅,可以嗎?”
她很少穿這麼鮮亮顏色的衣服。
喻禮說:“當然可以。”
.
梁家宗祠建在綿延山脈上,一行人自清晨便要動身上山。
喻禮跟程濯共坐一輛漆黑勞斯萊斯,前面唯一一輛車屬於梁楨和程慕雲夫婦,在他們座駕後,更是綿延不絕的車隊,浩浩蕩蕩。
天氣晴好,日光透過深密的林木照在從山腳連綿到山頂的石階上,光點細細密密撒在腳下。
梁宗文站在隊伍中排,他前面是梁家身份地位高於他的同齡人,再往前是德高望重的族公,最前面是程慕雲和梁楨夫婦。
程濯和喻禮走在程慕雲和梁楨稍稍偏後的位置。
梁宗文一貫不怎麼關心祭祖來人,他是清高自傲的人,縱使梁氏一族出了再多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他也不願再大人物面前稍稍露面,討個好印象。
只是今天——
望著隊伍前方那一截端雅的硃砂紅裙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側首問身邊的同輩人,“阿濯身邊跟的是?”
距離太遠,他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望見她窈窕婀娜的背影,以及步伐間搖曳生姿的媚態。
同輩人道:“還能是誰,你未來的外甥媳婦唄。”
梁宗文眯了眯眼,望著她裙擺上躍動的金色光點,淡淡道:“夠重視的,還沒成婚,就帶回家祭祖了。”
同輩道:“肯定是名門之女,不然梁董是不會願意她進門的,不過,也說不準——”他似乎知道一些內情,“以前阿濯對一個女人愛死死活,為了她還中了一槍,聽說是因為出身普通,程家老爺子死活不同意,他在祠堂跪了一宿都沒打動老爺子,最後無奈遠走美國,今年才回來。”
梁宗文道:“老爺子不同意那門婚事,不可能是因為出身普通,他不是那樣的人。”
同輩道:“那我也不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阿濯身邊這位怎麼樣,但願他們能長長久久。”
直到祭祖結束,梁宗文也沒有看見程濯身邊女伴的廬山真面目。
晚上的宴席上,梁宗文端了一杯酒去敬梁楨,在主桌上,他沒瞧見程濯的女伴,程濯倒是安穩坐在桌邊,漫不經心品著酒,神情散漫。
梁宗文的視線久久在他面容上停駐,“你的那位呢?”
程濯抬眼,瞬間收斂眼底深處的冷厲,換上一副溫雅含笑的面容,端起酒盞,起身回敬,“舅舅,她有點怯生,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