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影片,她對身邊開車的程濯說:“還是去你家吧,有人在我家門前守株待兔。”
不是不能把梁宗文驅趕走,但到底是四年夫妻,他又剛剛在梁家家族會議上吃癟,喻禮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舅舅也知道這裡的地址。”
喻禮想了想,“我沒有告訴過他,應該是簽財産協議的時候,他看過我的資産表。”
說到這裡,喻禮側目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程濯垂眸,淡淡說:“巧合而已。”
喻禮的世界裡從不相信巧合,她笑了笑,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喻禮並不是梁宗文印象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相反,她廚藝很好。
程濯溫和看著她,“需要我做什麼嗎?”
喻禮說出的話不出他所料,“不需要,你可以到陽臺喂鳥。”
她極有條理的備菜,有條不紊使用餐具,上次看程濯下廚,菜在哪裡廚具在哪裡,她隨意瞥了兩眼,早把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在美國十年,一直是你在下廚?”程濯沒去喂鳥,依舊留在廚房,眸光凝在她纖瘦婀娜背影上。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喻禮道:“比起我,我二哥才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少爺,他連廚房的味道都聞不慣,又不喜歡有陌生人在家,所以只好我來下廚收拾家務了。”
程濯眸光很靜,說:“他怎麼捨得勞累一個中學生?”
喻禮說:“習慣了,他在大事上護著我,我在小事上呵護他,這是我們約定成俗的習慣。”
程濯突然走過去,俯身捉住喻禮摘菜的手。
水是溫的,但她面板敏感,指尖已經微微發皺。
“我來做,你在旁邊指點我就好。”他佔了喻禮的位置,慢條斯理繼續喻禮剛剛的工作。
他很高,骨架寬闊疏朗,身型卻清瘦。
他們靠得有些近。
喻禮輕易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是孤冷雪原中松林清冽淡漠的香氣。
她微微側臉,望向他如玉般冷白的臉。
目光停在他面上三秒。
他呼吸微頓,似有察覺,回過臉。
“嗯?”他低眸,漆黑眼底的情緒湧動得很清晰。
但動作又是極為剋制,呼吸很靜謐沒有一絲變化。
喻禮斂眸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不需要那麼重的包袱——不過是玩一玩,為什麼要那麼珍重呢?
她這樣想,口中卻說:“一會兒把我的指紋錄到你家大門上,同樣,你的指紋也會錄入我家的門鎖系統。”
程濯笑了笑。
在喻禮面前,他很喜歡笑,眉眼彎起,讓他過於深邃清峻的五官顯得溫潤起來。
“我以為你是想享受一下作為伴侶的權力。”由於喻禮沒給他名分,他只能剋制將彼此關系定義為“伴侶。”
喻禮確實有這個打算,清了下嗓子,她背過身,離遠一些,“還是做飯吧。”
轉過身,望見餐桌上茂密繁盛的綠植,沸騰的心髒依舊冷靜不下來。
她清晰認識到——程濯的皮囊對她確實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