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高專結界後,五條悟整個人變的頹喪落寞起來,他抱著西園穗回了宿舍。
此時宿舍裡光線正好,五條悟推開門就看到了夏油傑,這很正常,他們兩個人往日經常互相串宿舍。
坐在沙發上的夏油傑正在百般無賴的打遊戲,看到五條悟回來了,他抬手揮了下揶揄的問:“喲,回來了,西園穗給你帶了花,是鈴蘭……啊,她在你懷裡?”
他懶散的站起身:“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
一句話還沒說完,夏油傑注意到了五條悟的神情不大對勁,他眯了眯眼睛去看他懷裡的人,瞬間瞳孔微縮,心中發涼。
西園穗身上的失血量太不正常了。
他幾步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探她的脈搏和呼吸。
五條悟卻輕飄飄的躲過,又歪歪頭若無其事的問:“穗穗送我的鈴蘭在哪裡?她怎麼那麼喜歡買花啊,真是,這樣顯得我這個男朋友很不稱職,我還沒送過她花啊……”
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夏油傑竭力勉強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但終究維持不住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悟,別開玩笑,穗穗病了,帶她去醫院吧。”
五條悟搖頭抗拒的後退:“穗穗很好,我要給她洗個澡,傑,你先出去吧。她那麼愛幹淨,一會醒來要發脾氣了。”
不,這不對勁。西園穗流了那麼多血,五條悟怎麼會關注要給她洗澡這種小事?
一顆心猛地驟然下墜。
夏油傑強勢的推開五條悟,用右手摸了過去,那是具僵硬的,冰涼的,遍佈屍斑的身體。
他們常和咒靈打交道,因此也常見人類的屍體。
他絕不會判斷錯。
夏油傑用左手按住不斷顫抖的右手,有些迷茫的問:“怎麼回事?”
五條悟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他焦躁的轉了一圈悶聲道:“不是讓你別碰她嗎,嚇到她了怎麼辦?”
似乎覺得語氣不夠重,他又重重呼吸了下表情疲憊的說:“傑,我早就想說了,麻煩你對我的女朋友尊重點,和她保持點距離行不行?你當著我的面幹嘛要碰穗穗,她現在不能碰!”
被夏油傑觸碰的地方像是洩氣的皮球,恐怖的陷下去一點軟渦。
被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亂喊,夏油傑也上來了脾氣:“悟,你在說什麼,我還不夠保持距離嗎?我把她推給你就是讓你這麼照顧人的嗎?”
夏油傑拽著五條悟的衣領:“我在問你,西園穗到底怎麼了!”
回答他的人不是怔怔護著懷裡人的五條悟,而是因為擔心跟上來的家入硝子。
她完整的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夏油傑很快就認識到了其中疑點重重。
他頹喪的坐在沙發上:“怎麼會……”
西園穗,就這樣死了?
她看起來那麼輕,渾身濕漉漉的有那麼可憐,就像是河邊無助的向他求助時那樣。
他幾乎覺得這荒謬的像個幻境,夢裡五條悟會拍拍他的手臂對他用蹩腳的英文說:“surprise!萬愚潔快樂你上當啦!”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五條悟不會用西園穗的生命來開玩笑。
他倉皇的抬眼與五條悟對上視線,都明白了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做什麼。
至少他們應該找到真相。
……
這件事之後,咒術界從新洗牌,禪院、五條兩家無數族老引咎退場,唯一的贏家是未來穩坐禪院家主之位的禪院直哉。
大清洗結束,咒術界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祥和安寧。
那時西園穗死亡的第一個月。
她買的鈴蘭花,枯萎了。
屍體在家入硝子的強硬要求下,也經過處理後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