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五條悟潔白的睫毛,想到這個高高在上的人這些年對我的退讓,越來越感到心軟。
自問如果有人像我對五條悟那樣對我,我估計早都恨得牙癢癢,想把他大卸八塊了。可五條悟居然看起來還是很包容的樣子,我從他冷漠的外表下窺見了溫柔的一角,總想和他更親近些。
於是我將小時候的故事和他說了一整天,直到淩晨才湊近他輕聲問:“你困不困啊?”
他淡淡的回應:“有點吧,怎麼了穗穗?”
看了看窗外的風雪,我邀請五條悟:“時間很晚啦,外面的雪很大,你要不要睡在我家?”
很小的時候,他也偶爾會睡在我家,其中有一次還遇到了刺殺。彼時我知道了他在暗網上人頭價值一個億,整晚都睡不好,怕他會連累我也被刺殺。
五條悟發現之後,酷酷的拽哥幼年版就皺著眉整夜哄我睡覺,那個時候他的性格很不好惹,但對我總有例外。
這份例外現在好像在慢慢變淡,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比如現在,五條悟沒什麼表情的避開我的手,甚至開啟了無下限隔絕開我們的距離:“喂,我說,你是不是還把老子當小時候啊?”
確實,對剛恢複了記憶的我來說,還是小時候的他更親切一些,自己也不自覺地就用曾經對待他的方式來和他相處了。
我收回手,解釋讓他留宿的原因:“反正有客房,明天你不是還是假期嗎,剛好可以……”
透過落地玻璃窗上的霧氣和倒影,我觀察著他的表情,對方的小動作和從前很像,看到他嘴角向下我就知道他想拒絕。
我緩慢的說完剩下的話:“剛好可以陪我再去甚爾那邊一趟,你跟我一起嗎?”
五條悟停頓了下,拒絕的話被嚥了回去:“禪院甚爾?……不對,他改姓伏黑了。不是剛從他們家回來嗎,去那裡幹什麼?”
“有點事還得找他一下。”
我謹慎的說著。
找甚爾是為了讓他保護好自己不要死,畢竟他情人那麼多那麼能拉仇恨,萬一遇到哪個比較狠直接砍死他怎麼辦。
我還得等能展開領域後,僱傭他幫我解決掉腦子裡的系統呢。
但因為在系統監控之下,我沒有細說。
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五條悟很在意甚爾,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只要悟答應能多陪陪我就好。
果然如我所料,五條悟有些孩子氣的癟嘴:“行吧。”
看到他答應了,我開心的歡呼起來。我只見過這個人憐愛我的樣子,就私心想讓他把更多視線放在我身上。所以使用一些壞技巧也沒問題吧,反正是他自己不願意讓我一個人去找甚爾的。
我眯了眯眼睛挑釁的看著他,五條悟有些無奈捏了捏我的臉:“明天我陪你一起,穗穗,你也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雪剛小點我們就去找了甚爾。最近的天氣時晴時陰,甚爾居然沒出門剛好在家。
看到敲門的五條悟,伏黑甚爾露出見鬼了的表情滿臉不耐煩,隨即低頭就看到藏在五條悟身後的我。
我探出頭:“早啊。”
明顯昨晚熬了夜現在情緒十分煩躁的伏黑甚爾擰眉:“早……你來幹嘛?”
我扯著五條悟輕車熟路的走進他的房子:“沒什麼,我來關心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