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多事。當年兩國交戰,夜千恆是第一個站出來寫了生死狀的。從成婚回來的那天起。直至上了這沙場,手上的劍已經沾滿了不少血。用戰的緊迫壓抑著自己不去亂想。
卻總思考甚至期盼著,要是哪一天戰死了,也是解脫。
從皇城來的飛信先一步到了夜千恆的手中。自她任西南少將軍一職以來也不知過了多少過時日了。數萬將士的性命在夜千恆的手中,她睡不得,更是不敢隨意死去。
展開來信,耳邊倒先是嗩吶的聲音先響了。
信上簡短的只一行:
“呈皇帝旨意,兩國鄰裡不必相爭至如此,即刻休戰,公主和親。”
出嫁的車隊已經駛進了營地。紅帳蕭蕭,還沒能再多看一眼就已經碾著車輪走遠。代表著友好的幡旗飄動著,明明是勝了仗,此刻誰看見了誰也不是滋味。
“那上面的人……”氿兒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默了聲。
“我雲傲國三十載來有且只有那位唯一的公主。”夜千恆也在看著那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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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前,雲傲皇宮正殿。
“父皇!請您三思啊!怎麼可能讓靈兒妹妹去那惡魔地!”跪在下方的男人哭得泣不成聲。
“父皇您又不知那炎尤老皇帝是個什麼樣的氣性!靈兒這一去……只怕是就再也回不來了。”另一個男人說完重重向著龍椅上的人磕了一個頭。
“您若是執意如此,就是讓我這北公侯與雲傲造反!靈兒我必是護了!”唯一站著的男人看著雲傲皇帝語氣堅定。
“放肆!朕的決定來輪不到你們幾個來疑惑的!”坐在龍椅上的人須發盡白了,連連的咳嗽著,身體早就不比從前。
“兒臣不認!要靈兒妹妹出嫁和親於那變態老兒,就先踏過兒臣的屍首吧!”那跪在地上哭得最用力的人攬開雙臂,一副將要赴死的悲痛模樣。
“你們!”龍椅上的皇帝站起來,急得咳出了血。
“夠了。”一個脆亮的聲音從門廊邊響起。紫靈兒走進來冷漠的看著那堂前的四人,“丟不丟人。”
“本宮願意和親。兄長們也不必再為本宮求情了。這皇宮本宮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靈兒啊……朕……我們的軍隊不敵。”那蒼老的皇帝嘴邊還帶著血,蹣跚著步子想要向著紫靈兒這邊來。嘴邊說著十分苦澀的話。
紫靈兒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你別靠近本宮,不是你逼本宮,本宮是自願去的。”
“靈兒!你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老混蛋就只是想……想……”還在哭著的人話到了嘴邊倒有些不敢說了。
“想怎麼?”紫靈兒笑著問他。
“他只是想玩|弄糟|蹋你啊!”說完他自己放聲痛哭起來。引來的只是紫靈兒的一聲譏笑。
“靈兒若是這皇宮不想待了,跟兄長走,靈兒想去哪兄長都陪你去。”最為年長的人出聲道。
“不必了。”她額前的玉石隨著她轉身晃動起來,“本宮恨你們所有人。”
“靈兒你到底為何這樣啊!”身後仍舊跪著的人對著紫靈兒的背影喊。
“哈哈哈哈哈,真可笑。”紫靈兒突然笑了,她露了一半的眸望向身後的那幾個人。
只感覺一陣惡心。
“紫靈兒,早就死了啊。”從那天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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嗩吶吹響,紅帳隨風蕩。去過炎尤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回來的。
車窗上貼著大大的喜字,車輪下碾壓過無數的屍|首。公主和親,兩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