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劍合一。
音弦響,玄花現。
青煙幻化出青劍無數,隨樂音舞。指尖又奏,劍出,萬劍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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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為何無人提及那雲傲也藏著這般人物在!”消瘦剩骨的男人怒瞪著凸出的眼球質問身旁的人。
“將軍!這般可不是我司某人不幫!他面上的蠍子紋身駭人,再加之消瘦,倒是有幾分厲鬼的影子。
那身旁身穿鐵甲的男人心都犯了涼:“大人您先莫慌,屬下馬上就讓人去查查那人的底細。不過……剛剛您,剛剛您不是探查過不過就是一個玄段的小丫頭罷了……怎會如此……”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不知道是什麼個天降玩意,本就勘測到了,不足一提,誰想現在連氣息都摸不透了!”男人陰險的望著那很遠以外的戰場面前凝術,又是一截巨大蠍尾騰空而起向著前方打去。
“大人……您、您可不能離去啊,您若是走了,那、那我們就完了。”那將軍竟跪下來哀求起男人來。還沒等男人說話,一柄青劍射|穿了軍帳插|在了兩人身邊的地上。
將軍嚇得臉色慘白,男人也是瞬間陰沉了臉。
“青玄宗……好啊,這雲傲竟是勾搭上了這般大派。難怪啊難怪。”他突然收了術,也不再顧及其他,開始整理起身邊的物品,“招惹了這般,就是司某也沒有法了,今日看,我炎尤這一仗必敗無疑。”
那跪在地上的將軍慌了:“您這是……”
“將軍好自為知,此事我必回去向皇帝陛下彙報。”
“不不不不,不要不要,大人……求您!敗子無生……求您救屬下一命吧。”他跪上前去抱住男人的腿。被男人一腳蹬開了。
“將軍好自為知。”他冷眼說完,也不管誰的死活,全身散成了一堆蠍子,鑽進了那些破裂的地縫裡。
穿著鐵甲的將軍惶恐的還沒能從地上站起來,心口處就先炸了,黑色的血從鎧甲內流了出來,紅色的粉末快速的侵蝕著他的身體,眼睛還是驚恐的神色,卻再沒能多說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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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軍隊突然就像潰散的蟻鼠崩潰逃散開來。這邊高空突然有一隊人揮著背上的羽翼從天空飛過。逃亡的逃兵被宛如天使一樣的人追趕著,毫無勝算。
氿兒閉了琴,還未做反應,一柄紫色的劍就先一步砍下,被白傘擋住。
青煙先一步行動起來,亂舞的長鞭打在四周,琴第一次被放回了靈識,氿兒握緊傘,旋轉著傘骨,聽到那劍劃在傘面上的錚錚聲。
氿兒握緊傘,把那劍擋到了一邊,傘沿側出執劍那人的臉,有些泥灰,卻不顯得狼狽,還是那麼英氣的一張臉,少了紅妝,多了巾幗的豪氣。
巨大的白色翅膀在她的身後呼呼的扇動,兩人對視的那一刻皆是一愣。
下一刻傘迴旋著收回,連帶著那劍也在空中掄了個弧後變回了一隻小小簪子。
“是你。”沙啞的聲音先從那身披戰甲的人口中現出。
氿兒看著她,緩緩的笑了:“夜千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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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裡的紅炬還算明亮,士兵嚴守著各處巡邏著,屬於戰時少數的一個寧靜的夜晚。
“自從雲傲炎尤開戰,身為雲傲臣子的懸使一族就來了,我隨他們一起。”夜千恆邊走邊說。
“洛恆呢?”氿兒偏著頭看夜千恆,這個當年端莊大方的如同姐姐一般的人更是變得沉穩了。
“這地太危險,我們家力爭才沒讓她離開祖地。”夜千恆似是想到什麼好笑的,她看向氿兒又道:“我這妹妹現在也算是長大了,真不知道見了你又會是什麼樣。”
氿兒也是笑,老友重逢的喜悅,好久沒有了。
夜千恆突然又問她:“氿兒怎麼來這裡了。不是去焚音求學了嘛。”
“有些事,這些年經歷了滿多的,得去做。”氿兒回答她,突然又突兀的說了一句:“千恆要好好的啊。”
“一定。”夜千恆說完,兩人再沒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