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眉一皺,面上的冷意降到了極點:“憑什麼?”
“喲!你這個小娃娃!”沈師瞥他一眼,沒理睬他,仍繼續拉著他直向一條天梯走去。
“你的勢能是眼睛吧?”他突然問慕三行。
“嗯?”凜冽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疑惑。
“是就對了,”他的面板上突然又開始散起紅光,“我,沈老頭,就是體系的導師;哼,小娃娃算你有好氣運。”
“體系的勢能可是難得哎,”他仍在自說自話,“比水屬性的還少吧……我想想,嗯……好像我教的上一個學生都是三十多年前了……”
最後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唉,世事無常。”
“我……”慕三行的眉展開,深沉的黑色瞳孔中動搖的閃了些許的光。
他轉頭,又看向俞走俞遠的那個身影,也不知道是在問沈師還是在問自己:“你都知道啊。”
“那可不,一眼即透。”
慕三行轉回身,兩人一起踏上了天梯。
“好,我跟你學。”
·
圈的旁邊,種著一棵與這周圍極其不搭的歪脖子樹;樹上彎彎繞繞的纏了很多的麻繩,再在麻繩的縫隙裡又長出了很多形狀像……人型嬰兒的粉紅小果果。
反正怪得不能再怪了。
站在圈中的那人正詫異,旁邊的歪脖子樹上傳來“啪咔”一聲,一個小紅果果折落下來,仰頭用沒有臉的果皮看了看身前的“巨人”。
那人被嚇了一跳,再然後,就看著那小果果人兒在四周徘徊的一圈,就邁著像腿的什麼東西向著一個方向的天梯跑去了。那人反應過來,隨即跟上。
面前的人一個一個的少了,氿兒和淺何惜並排站在後方,一時無話。
好一會兒後,氿兒出聲:“慕三行走了?”
“是剛剛那個男人?”淺何惜微低頭看向她。
“嗯。”
“嗯,走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又是好一會兒後,淺何惜出聲道:“前面空了。”
氿兒向前走了幾步,淺何惜又問她:“冒昧問一句,氿兒姑娘你的眼睛……”
“嗯,我看不見。”氿兒回答他。
“哦……對不起。”
·
“你……為什麼來這兒?”隨著人群,兩人慢慢的移動,周圍其他到達焚音的人也擠在這一方小廣場上;氿兒突然問他。
淺何惜低頭看著她,又瞥眼看了一眼腳上的玉石靴,最後抬頭,眼睛放空似的看向遠處的建築,漫不經心的說道:“可能,是為了忘記什麼人吧……我很膽小的,”他笑了一下,“嗯,在大中也還有一些事要做,你呢?”
“我?……我也有一些事要做。”氿兒回答他。
“那你加油。”
“你也是。”
兩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再多問對方什麼,沉默的寂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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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兒——”前面已然在圈內的籬心忽然哭喊她,她轉身看了一眼氿兒,又回頭看了一眼朝一個方向越跑越遠的紅果小人兒,再回頭,執手相看淚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再見……”
氿兒朝著聲音的方向揮手:“小籬,加油哦!”
“嗯!”籬心悲憤的回了身,向著小人兒的方向奔去。
氿兒停聲,送走籬心時才發現好像缺少了什麼,在黑暗中不免生疑:小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