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槐感覺自己好像握住了整座火山。地表源源不斷地溢位混雜著火山灰的熱霧,埋藏在地殼深處的,是歷經數萬年演變後貯藏的巖漿。燙,濃稠,是火山岩漿的特點之一。
她不敢再胡亂動作,更訝異於這座火山囂張跋扈的澎湃氣勢,聲音虛得發軟,“這裡會不會有針孔攝像頭?”
謝妄簷額間溢位一層薄汗,聽清她的話後,撩起眼皮,深幽的目光將她牢牢鎖住。
“酒店是我和發小一起投資的産業,我們現在入住的這個房間,是我的私人場所,只是交由酒店一併打理,不對外。”
“所以不用擔心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路青槐咬著下唇,回答了聲,“噢。”
“噢是什麼意思?”謝妄簷壓住慾念。
她擋住他的眼睛,“我想關燈。”
雖然做好了更深的打算,臨頭之際卻莫名有些慫,想借著黑暗,分散些許羞澀,好讓自己也變得大膽一點。
不能總是這樣,進一步,退三步。
謝妄簷松開桎梏她的手,哪怕是關燈的功夫,也不忘將她打橫抱起,熄滅屋內所有光源後,視野陷入短暫的盲區,看不清彼此,憑藉著本能,將她壓在牆邊。
少女筆直纖細的腿,同他冰涼的西褲摩擦,將這場焰火無聲點燃。
路青槐底下什麼都沒穿,隔著薄薄的一層襯衣,被他頂著膝蓋往上抬。
身體的反應讓她覺得困惑,忍不住好奇,伸出指尖,勾了一點。
逐漸適應黑暗後,謝妄簷勉強能看清她的動作,見剛才還嚶嚀出聲的人,驟然不肯說話了,猜到了大半。
原來沉溺在今夜的,不止是他而已。被她握住的感受太令人心窒,他幾乎快要忍到發狂。
指尖滑膩的觸感,讓路青槐心跳倏地收緊。女性的身體太特別了,哪怕是自己,也沒有窺到全貌。
微妙的情愫在悄然發酵,她想起他的溫度,不可抑制地懷念他堅硬的胸膛。
沒有見過火山的人,卻在幻想眺望、下墜時的感受。
正當她想要摸著黑去拿濕巾時,她的手指被謝妄簷含住。
他的吻一向溫柔,這次也不例外,含著她的指尖吮吻。
都說十指連心,路青槐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透徹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她感覺自己變成了被他捧在掌心的一隻繭,翅膀由他用心血孕育,在他凝視已久的幽深目光中,終於破繭成蝶。
“謝妄簷!”反應過來的路青槐急忙抽回手指,臉色又紅又熱,“很髒的,你怎麼可以……”
“甜的。”謝妄簷愛憐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路青槐不知該說些什麼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像是在印證他隱晦的回應。
他喑啞著嗓問,“舒服嗎?”
“——和我接吻。”
不等她回答,他便咬住了她的耳垂,像剛才吮咬她的指尖一樣,又舔又咬,同大型貓科動物無異。路青槐在他面前早已潰不成軍,只能無助地圈緊他。
“想不想更舒服?”引誘還在繼續。
她點了點頭,將信任全權交予他。這次她沒有再關心是否有套,以免再度誤解他的意思,盡管氛圍已經這樣,再誤會的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謝妄簷抱著她坐回床畔,將她的腿彎架在肩上,柔聲安撫她:“不會疼的,昭昭,放鬆點。”
路青槐見過他品嘗生蠔的樣子,他吃東西很斯文,並不急於一口吞下,會從肉質最好的部分開始細細品味,偶爾會放上一塊肥美的海膽,配合著鹹鮮的魚子醬,感受其在唇腔裡爆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