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面俱到,連她坐的椅子都鋪了一層軟墊,路青槐沒被人這麼對待過,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想說謝謝,對上謝妄簷上挑的眉峰,只好默默嚥下去。
他不讓她道謝,哪怕是禮節性的。
“謝妄簷。”她抿了一口薑茶,:“我可以不喝嗎?”
謝妄簷垂眸,“是因為不喜歡?”
“還是味道不好喝?”
“不是…”
路青槐艱難的嚥下去,他辛苦忙活一場,連薑片都切成了細絲,家裡沒紅糖,不知道他從哪買的,熬製了多久。她想的是全部喝完,不能浪費他的勞動成果。
唇腔裡的辛辣滋味讓她眼尾溢位一片濕意,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柔韌的軟舌若隱若現,唇瓣瀲灩著水光,像一顆飽滿的蜜桃。
她緩了好一會,才說出口,聲音聽起來有些可憐,“太辣了,我喝不下去。”
謝妄簷忽地想起她昨晚的問題。
何止嬌氣,撒起嬌來讓他根本招架不住。偏偏這姑娘鈍感力強,全然不知道這樣有多誘人犯罪。
壓下浮亂的心思,謝妄簷執起瓷碗嘗了一小口,眉心輕蹙。
薄唇印下的地方,正是她抿過的碗沿。
那不就相當於間接接吻?路青槐臉紅成了熟透的蝦,一時竟分不清就是被辣的,還是羞紅的。
那盅紅糖薑茶最終被謝妄簷倒掉了。
他嘗了一點,險些被嗆到,落向她的眸光沉沉,帶有幾分歉意的心疼,“我不該把薑片切成絲的,還以為這樣賣相會好些,結果是畫蛇添足。”
“下次就有經驗了。”謝妄簷說。
路青槐小口地吃著他做的早餐,紫薯山藥糕,甜味很淡。
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想,經期每月都有,這次算是意外,正好趕上她情緒失控。難道以後的每一次,他都會過來嗎?
她不好問出口,又耐不住心癢,悶悶地說,“其實我平時不這樣。”
謝妄簷:“哪樣?”
“痛經還是指——”他頓了下,冷長的烏眸落在她酡紅的耳尖上,“撒嬌?”
“我什麼時候……”路青槐眼瞳睜大,不明白這個陌生的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她記得她睡覺很安分,說話也客氣,許昭霧都勸她最好將嗓音夾軟一點,不忘吐槽她怎麼不懂得利用優勢。
上次在老宅的時候,謝妄簷就被她折騰得近乎徹夜難眠。昨晚沒了那層被子做阻擋,她愈發肆無忌憚,像個八爪魚般纏在他身上,他總算知道她為什麼喜歡在床上放抱枕了。
很顯然,有溫度的人形抱枕對於她來說,比那一團軟乎乎的棉花更舒服。
謝妄簷不動聲色地壓下眸中暗色,“昨晚你對著我說了夢話。”
路青槐宕機,聽他一字一頓道:“非要讓我抱著你。我一鬆手,你就鬧得厲害。”
她同他對視幾秒,心中亂得像飛絮。他很少逗弄人,只有同謝亦宵相處時,才會偶爾嘴毒。攻擊性很強,但基本不針對她。
“可是我好像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睡醒了。”謝妄簷閑閑地抬眉,“不認賬?”
他氣勢太強,路青槐深刻懷疑,要是她否認,他肯定會當即聲討回來。依稀記得昨夜睡得異常安穩,睡夢中貌似抱了只巨型暹羅貓。貓咪很親人,身上超級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