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我寫的是什麼嗎?”林予夏使了一個眼色,“開啟看看?”
江洵放下了手中的真露燒酒,葡萄味還在口腔裡回蕩。他接過了林予夏的那張便利貼,將它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說:“不是說不給我看,要偷偷貼在黑板上的嗎?喝醉了?”
“怎麼可能。”林予夏笑了一下,“拜託,燒酒才多少度啊,13度誒,怎麼可能會醉,還沒有在長宜喝的長島冰茶度數高好不好?再說了,我要是真的醉了,我還會和你一起出現在江廈的海邊嗎?”
“好——”江洵故意拖長了自己的尾音回答了一句,“那我拆開了?”
“嗯,你開啟吧。”
頭頂的光灑落在了紙條上,上面只有聊聊一句話。
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江洵的心跳陷入了錯拍的訊號。
“to 江洵:我愛你。”
“你寫的?”江洵輕顫著說,眼眶在一瞬間裡濕潤。
“廢話,不是我寫的是誰寫的?”林予夏看向江洵,卻沒想到自己看見的是他濕潤的眼眶,她順勢說,“你呢,寫的是什麼?”
“林予夏,十年過去了,我以為你早就把我放棄了。直到今晚,我才發現,是我想錯了。”他說著便將口袋裡的便簽紙放到了林予夏的手心,“給你。”
將那張便利貼緩緩開啟,昏暗暖色調的光束再一次落下,看完那一行字,林予夏轉頭看向了江洵。
彼時,小酒館裡正在放著那首《我們倆》。
“to林予夏: kno,oving is the ony thing i i never give up in this ife. forever,forever.”
“你知道的,愛你,是我此生唯一不會放棄的事情。”
“永遠,永遠。”
將那句話的輕輕在心中讀過一遍,再一遍。
身後的音樂正在輕輕唱:
“太久,太久,是否過了太久;忘了,忘了,開始怎麼開始的。”
“喝醉了小河邊唱著歌,永遠愛你是我說過。”
“喂!哪裡是小河呀?”林予夏將江洵寫的那張便利貼收進了自己的口袋,拿起了身邊的真露燒酒,“明明是大海好不好。”
“好——”江洵也拿起了那瓶燒酒,和林予夏碰了一下杯,清脆的玻璃瓶碰撞聲在葡萄味的空氣中響起。
她朝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湊近一點。
明明距離已經很近了,她怎麼還讓我靠近呢?江洵不解,但乖乖聽話照做。
“想聽你唱歌。”林予夏趴在江洵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好,想聽什麼?”
“隨便。”林予夏說,“我只是覺得,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聽你唱過歌了。”
他順勢湊到了她的耳邊,就像那年晚自習時在附中操場上的路燈下那樣。
江洵輕唱:“永遠愛你是我說過。”
傳到耳邊的海浪聲被忽略,能夠聽見的,只剩下了那清晰的心跳聲。
輕輕靠在肩膀的擁抱,是夜色等待了十年的瞬間。
“你說,我們為什麼會在今晚想起十年前我們即將面臨分別的那個時候?”
“臺風天、分手的決心、合租。”林予夏掰著手指頭細數那些停留在她腦海中的歲月記憶,“或許人總會反複想起那些含有‘最不捨’情緒的過往,所以我們才會在今晚想起分別前。”
林予夏沒有和江洵說,自己在見到他之後,想起了他們一開始剛認識的那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