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沛風頓時如吃壞了肚子一樣,做嘔吐狀,不停幹嘔。
“她不是我府上的樂師,只是借住。”謝予言看著曹沛風那好像要把腸子吐出來的嘔法,好心開口道,“慢點嘔,吐了我府上丫鬟不好打理。”
“嘔——你是不是人啊謝予言!”曹沛風邊吐邊想掄他,可謝予言是什麼人,躲皇帝躲出身體本能的人,完美避開了他的襲擊。
“不是我說,你故意的吧?”嘔不出來,曹沛風開始放棄了,端起一旁的茶水就往喉嚨裡灌,試圖減輕自己的不適感。
“以往我找你尋人,沒見你這麼小氣過,怎麼,看上人家了?”他疑問道。
謝予言嘖嘖兩聲,擺手道,“別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身世可憐,孤單一人,我只是為了幫她。”
曹沛風嘁了一聲,完全不信,“就你是大善人,賠本的生意你能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德行。”
謝予言也端起茶杯,聳了聳肩,“我德行好得很,連當今聖上都誇我聰明伶俐。”
“呸,皇上也就是你親爹了,你要是我兒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這種話你也敢說?!”謝予言樂呵呵地看向他,“我倒是無所謂多些祖宗,問題是,你敢做我爹嗎?”
曹沛風執杯的手一抖,也知道自己口無遮攔了,他想起皇帝那張臉,不由得從心裡感到懊惱。
莫青專心地彈奏著箏,耳朵裡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曹沛風此人,她們嚴府可一點不陌生。
如果說謝予言只是行事乖張了些,曹沛風就是這京城裡正兒八經的紈絝一個,跟人沾邊的事是一點不幹,燒殺搶奪,欺男霸女,橫行霸道,仗著有個異姓王親爹,簡直是胡作非為。
而嚴府上下連帶她這個掃地丫頭為何知曉他,倒不是因為他世子的身份,而是因為他與她家嫡二小姐嚴菡,從小就指腹為婚。
本是一樁門當戶對的美事,然而曹沛風紈絝,少年時便傳出不少惡聞,本來嚴家已經考慮過退婚,然而嚴家大小姐嫁與大皇子謝予成,參與到奪嫡之爭,嚴二小姐這婚事便不能再隨便做主了,於是一拖再拖,拖過了男方弱冠女方及笄,仍是沒個動靜。
謝予言能與這人交好,莫青腹誹,想必是一路貨色,平日裡裝得再正直,朋友什麼樣,自己估計也差不離。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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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來了。”男樂師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將紙包遞給莫青,囑咐道,“無色但有點味道,記得下在苦茶裡。”
莫青點頭收起來,見男樂師要走,開口叫住他,“常老師。”
“怎麼了?”男樂師轉過頭,皺眉道,“不是說了嗎,在府裡不能這麼叫。”
莫青小聲道,“現在沒人,又是晚上,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男樂師一聽,就知道她又要開始了,一邊不耐煩一邊道,“問吧,又是哪個地方不會,一次說清楚。”
莫青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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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言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子時了,他跟幾個大臣友好交流了一晚上,現在有些想拆家了。
但是想到他們那幾個已經咬牙切齒的笑容,他心裡又平和了不少,惹他生氣可以,別人要被他氣死才行。
謝予言操勞了一天,回到院子裡洗漱後,很快便歇下了,不一會,他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