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勾起唇,居高臨下地俯視,帶著毫不掩飾的惡劣,緩慢道:
“開槍,我還怕髒了我的手。”
與此同時,電梯裡傳來一道難以自禁的嘆息。
眾人轉過頭,看到戴著黑麵紗的男人彎了彎手掌,做召喚手勢。
下一秒,槍大發慈悲地收起,直接丟給旁邊站著的海因茨。白翎多看了水母一眼,隱約帶了些別有意味的警告。
——敢動母雞,小心我撅了你的觸手。
高挑的鷹隼闊步走回電梯,鬱沉掏了掏口袋,以極其自然的姿態攬過雌性的腰,撫摸著鳥的嗉囊,進行了一次餵食。
獎勵性質的,又或者鼓勵性質的。
隼鳥轉了轉色素淡薄的眸,小口吞下桑葚,唇邊留下一抹豔麗的紅。
鬱沉眼眸低斂,細致掰過下頜替他擦過,指腹動作緩慢而輕柔。明明是憐愛的動作,卻讓人無端察覺出老獵手看著馴養的獵鷹侵食血肉後的……愉悅。
他很驕縱這只鳥。
眾人腦子裡同時冒出這句話。他們看著這一幕,脊樑後油然升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雞皮疙瘩。
看似親密,又不像情侶。等級分明,但似乎又有僭越。
好詭異的關系。
沒等他們細思,電梯門已經向中間合攏。
凱德暴怒朝門梯大喊:“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揭穿你的醜惡,伊蘇帕萊索!”
……嗚,他居然給那隻鳥擦嘴。
給他擦嘴!
兩分鐘後,門再度在頂層開啟。
以d先生的闊綽,包下整層樓的套房綽綽有餘。600平米的大平層,寬闊到可以停小型飛艦,允許貴賓在任何一個角落為所欲為。
可門啪嗒一合,白翎的腕子就被成年雄性的手強而有力地攥住。空氣悶熱,他被死死困在最狹小緊迫的門廊一角,連喘.息的空間都不給留,對方親身給他演繹一番什麼叫做專.制。
鬱沉的低音落在耳邊,輕聲哄:“寶貝還生氣嗎?”
白翎掙了兩下掙不脫,遂閉了閉眼,認命放棄。他沒好氣說:“我就知道你要玩這出。”
抓他翅膀,逼他就範,接著……他就心軟了。
鬱沉愛極了他這幅樣子。三分鐘前那麼兇烈銳猛的隼,現在被逼到角落束羽就擒,連頭頂的小絨毛也軟塌塌。
人魚低笑一聲:“你都知道,剛才怎麼不跑?”
白翎有些別扭,轉開目光,胡亂找個理由埋怨道:“桑葚太甜,遇見天敵忘記跑了。”
“天敵?”
“你,我的食物鏈上層天敵,”隼憤憤叼他卷發,下頜搭肩膀,反複糾結了半晌,抬眼輕輕嘰咕,“……啾。”
和好了,可以放他走了吧。
鬱沉盯著他望了兩秒,忽然溫聲細語:“隼隼寶貝。”
白翎:“?”他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
人魚溫柔垂眸,開始摘戒指:
“你介意邊哭邊啾嗎?”